“哦,那就买下来种茶,汝跟无异去要钱”独孤心慈无所谓。
“恩,这是孟夫子跟某说的,不如让他去打理?”
“汝不会是看着他厌烦想打走他吧?”
“那能呢?孟夫子人还是不错的,对农事颇熟,虽狂放点,对老人孩童挺友善的,还经常有人来寻其游赏,村里的酒水大半被其给买走了的,还有那些石头,弄了一满屋子,某等都不好意思收他的银钱了。”
“他不会自己去河边捡啊?”
“他说那是某等谋生的产业,不能断了某等生计”
“还真是...呃,悲天悯人啊?以后多送点酒水给其就是了”
“那是,某等现今每月送其十坛淡酒两坛烧刀子,用的是远东侯奖赏的名义”
“随便吧,汝遣人去看看,若其有空,今日来孟城坳午宴”
于是中午又多了一桌客人,孟浩然孟夫子带着蓝田县县丞裴迪还有两个好友过来了,一个叫王昌龄,居然还是河东晋阳的武举,还通过了选拔赛,一个叫李颀,河南颖阳人,亦是武举,不过未过选拔赛,均是二十多岁年纪,颇有诗名。
“闺中少妇不知愁的晋阳王大郎?”独孤心慈见了王昌龄即笑道,王昌龄有一闺怨诗: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惭愧,此乃某游戏之作,远东侯见笑,听高适高大郎言远东侯的辋川别业乃神仙圣地,果不其然啊”王昌龄亦笑道。
“哦,汝与高大郎熟识?那即不是外人,今日不醉不归啊?”独孤心慈又看向李颀,随口吟诵:
“男儿事长征,少小幽燕客。
赌胜马蹄下,由来轻七尺。
杀人莫敢前,须如蝟毛磔。”
正是李颀的得意之作。
“老燕子,这诗可是写给汝的呢?”独孤心慈又叫唤歌燕翼过来,歌燕翼是燕赵游侠,李颀却是河南颖阳人,但却曾到幽燕之地游学过。
“这诗豪气,比汝的什么庭乐声长歌燕翼有劲多了”歌燕翼嘲讽远东侯。
“老裴也来了啊?汝是坐地户,多带他们到辋川玩儿啊?仲孙村长,这是某的客人啊?只要他们来,伙食汝给某包了啊,好酒好菜招呼着”独孤心慈又与裴迪打招呼,这位亦是去岁同科进士,与王维颇为相得。
“那是自然,有远东侯这豪奢的主人在,某等自然不用担心肚腹空落”裴迪也笑道。
“又一村和南院那边有不少腊货,汝等尽管吃着,不受断屠令约束”独孤心慈很是大方。
独孤心慈又给众武举介绍,这是孟夫子,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即是其诗作,两位亦是汝等今岁武举同科。
王昌龄与李颀具是豪爽之人,不一会即谈笑如故。
“老孟,这边可还舒适?某等那厢开元杂报可缺人呢?姚崇少保亦说了,让汝去做副总编”独孤心慈拉着孟浩然夫子闲聊。
“某在这儿挺好的,恩,某想到尧山南种茶树,可有异议?”孟浩然摇头。
可有异议?独孤心慈腹诽,不愧是敢给圣人写多病故人疏,不才明主弃的夫子,好吧,汝高兴就好,于是说道“某已经给无忌村长说了,让其买下那厢的山岗,老裴哪儿把下关,价格别太贵也别太便宜了,想买多少就买多少,老孟给个预算,要多少人和银钱,让无忌村长给汝安排”
孟夫子点头,也不说要多少薪俸与感谢的话。
“孟夫子的家人接过来没有?让无忌村长给汝安置一个大宅院,又一村有现成的,想去尧山南修建一座亦可,呃,长安城里某亦有宅院,在芙蓉池那边,汝若将家人安置哪儿亦可”独孤心慈想想又说道。
“就在又一村吧,某现今住的宅院就不错”孟浩然夫子无喜无忧。
“好吧,老裴明日给孟夫子办一下房契,孟夫子以后既是又一村的人了”独孤心慈想着又一村现今很多人到晴川去了,大多留下的宅院还是去冬与今春修建的,空着也不是个事,送人正好。
“那谢过远东侯”孟夫子终于说出谢字了。
王昌龄与李颀裴迪亦是恭贺孟浩然,并言称要与其贺新宅。
“汝等若不嫌弃又一村偏远,看中那儿的宅院亦可搬过来,与孟夫子做邻居亦是美事啊?”独孤心慈又对几人说道。
“某等亦有份?”王昌龄与李颀疑惑。
“当然不是白给啊?汝等可到华师大做个博士,帮忙看管某的这些梯田亦可,恩,汝等是武举,到长从宿卫亦无问题;还有,汝等亦是饱学之士,今岁可有参加文举的想法?”独孤心慈趁机招揽。
“恩,某等未曾归乡,正有参加今岁文举的想法”王昌龄与李颀同样心思。
“那好,汝等将户籍落在万年县,算是万年县的乡贡如何?”
“远东侯,他们落在又一村可应算是蓝田的户籍啊?”裴迪县丞叫道,这本县士子若入第亦是政绩啊?
“蓝田的学政又不是汝的值司,汝是蓝田的劝农使,这么多梯田不够汝评个上上?”独孤心慈鄙夷。
“呃,也是啊”裴迪郁闷。
“那即多谢远东侯了,某愿意落籍长安,某亦向往军旅,若不嫌弃某愿到长从宿卫为一军士”王昌龄没犹豫即答应下来。
“做什么军士啊?现今长从宿卫厮杀汉不缺,缺的是录事参军兵曹参军,汝来了自然有大用处”独孤心慈笑道。
“某亦愿往长从宿卫,愿为远东侯效劳”李颀也想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