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的男傧相就咱们六兄弟,汝让温大郎那种君子做伴郎?某等能从薛王府里抢出来新妇子吗?”韦二郎幽怨说道。
燕唐汉族传统婚礼称为士昏礼相当于伴郎的角色称“御”《仪礼士昏礼》就有提到御在昏礼(婚礼)的作用,御多是新郎的侍者、弟弟或较新郎年纪稍幼的同辈或晚辈。
在婚礼中的职责是于新人行同牢礼时为新娘浇水盥洗(新郎则由伴娘浇水盥洗);在新郎的对面为新娘设席;接住新娘换下的礼服;在室中西南角为新娘铺设卧席;与伴娘一起撤出灯烛,吃新娘在同牢礼余下的食物。
在婚后礼有侍奉新娘祭豆、黍、肺、举肺脊;吃新娘撤置于房中的余食。
以上就是关于伴郎和男傧相的职责,伴郎即为男傧相之首。
“让温大郎给汝当伴郎,王三郎也可以啊?汝在韦家还有那么多堂兄弟,随便选一个啊?汝应知道某的名声的?”独孤心慈还是有些不情不愿的。
“某等知道汝的名声现在在长安如同凶神恶煞,但某等是韦氏,无瞻前顾后之习惯,何况此乃汝转变形象之良机,让温大郎做伴郎?其现在正督查漕渠修缮,忙碌异常,哪有汝般清闲?如其有空闲,还不如让其与独孤伽罗一同成亲了呢?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明日先去薛王府纳彩,汝早点来”韦二郎蛮横的决定了。
“好吧,汝等将礼物备好了没有?”
“早备好了,明日汝到摘星楼等着,二叔会带着大妗姐与汝汇合的”韦二郎又吩咐道。
“某一伴郎跟去纳彩作甚?”
“汝去查探一下路线啊?迎亲之时某等可有指引啊?”
“汝真拿这娶亲当打仗了啊?”
“反正此事即交与汝了,该如何安置汝与某二叔决定,勿需汝花销,某与兄长还要去华清宫上朝,就汝一闲人,汝上心点,等汝大婚时某亦会尽心的,汝若出损招,某亦会报之的”韦二郎威胁道。
“行了,某知晓了,不就是要热闹点吗?某来安排,包汝满意”独孤心慈遂笑道。
韦家兄弟进过午宴即离去,午后也无事,遂去广运潭边的长从宿卫营地逛逛,看到长史郭知运带着毛狗儿在练兵,凑上去说两句话。
“跟着汝这大将军不知是福是祸,这么大的功劳最后居然落了个申斥的结果”郭知运埋怨道。
“某哪知晓结果会如此?军中有怨言吗?想另攀高枝的某也不强留”独孤心慈还一肚子怨言呢?
“有汝的凶名镇着,谁敢有怨言?咦,有人来了?好像是宫中的人,还有紫袍?”郭知运看看灞河河岸,一列人马疾驰而来。
“黄门侍郎杜暹,还有程彭那厮,宦者是杨六郎”独孤心慈的眼神不错。
两人到军帐辕门去迎接。
右监门卫大将军杨六郎杨思勖是来宣旨的,圣人和政事堂重新调整了长从宿卫的编制,独孤心慈天星大将军的职务未变,仍是总摄长从宿卫诸事,长史冠军大将军郭知运协理。
但加了一个上将军,十六皇子燕璘,一个刚会走路的娃娃。
还有一个归德将军程彭也加入长从宿卫。
长从宿卫抽走十个折冲府补充到十六卫,余下八万人编为八军,秦冲和七个中郎将李青、尉迟宝琪、段青云、秦立见、皇甫惟明、李抱玉、张思礼分领。
但八军又编为左军大营和右军大营,分由秦冲和程彭统领,左右两军皆掌虎符,听从圣人和政事堂调遣。
也就是说天星大将军被架空了,以后他独孤心慈能调动的就只有三千亲军了。
“大将军,得罪了”杨思勖接过独孤心慈奉上的虎符。
“交出这半个虎符,某今晚睡的都安稳些了,有什么得罪的?来,六郎不着急回去复旨的话,还有杜相公,某等好好喝一盅?”独孤心慈却笑道。
“先别忙,某来是为了毛狗儿来的,汝让某带其去问话”黄门侍郎杜暹却说道。
“哦,有什么事就在这儿问吧?”独孤心慈还笑着说道。
“远东侯,汝应该明白某的意思,毛狗儿不过一游侠,确实参与过叛乱,不能留在道。
“毛狗儿的事某已经当着圣人和满朝文武解释过,现在他已经是某的护旗卫,如果汝等一定要带走他,请将某的天星大将军旌旆一同带走”独孤心慈也拉下脸说道。
“汝想用大将军的值司保他?”杜暹皱眉说道。
“还有这是在军中,旗在人在”独孤心慈斩钉截铁说道。
“汝不会还说旗倒人亡吧?”
“不错,当然汝等可先去上奏免去某的大将军之职”
“好吧,某知道了,某会将汝的话奏报给圣人和政事堂的”杜暹长叹一口气。
“当然需如实奏报,杜相公,某等饮酒去?对了,某明日有事需进京,某是向京兆府请假还是南衙请假?”独孤心慈重新露出笑容。
“某自己报备一下就可以了,某就不去饮酒了,某还是早点回去给汝结案吧”杜暹摇头。
“那行,某可是恭候佳音了哦?”
“汝还是要有点心里准备”杜暹出辕门又说一句。
“某早有心理准备了”
杜暹打马离去,杨思勖杨六郎却留了下来。
“汝这次算是得罪政事堂诸相公了”杨六郎笑道。
“某怎样得罪他们了?”
“宋尚书率十万难民灞河岸跪请长从宿卫出兵,汝还射杀定王府的人,民怨甚大啊?”杨思勖是右监门卫大将军,亦只有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