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漠河军行营大帐于神龙十年七月二十二日再踏征途。
先锋渤海军已启程两日,两日内,营州军禁军右威卫相继拔营出,行营大帐并黑水军、平壤军、新城军、辽城军堕后。
塔河城已被两万安东守捉接防,协防的是远东十三部藩兵和庙街折冲府。
庙街折冲府也被拆的零落,赵雍和骑军随渤海军前行,战狂的步兵团跟随卢龙军,卢龙军大使薛坚尚在塔河养伤,但行走已无大碍,一并被任命为后军总管,怀远军大使萧竞为副将,统领卢龙军、怀远军、高丽义从共四万人马。
统领府内,新立远东都督府聚将第一次议政。
裴玄圭都督端坐案后,左手副都督莫贺弗,右手长史独孤天星。
唐令,都督掌督诸州兵马、甲械、城隍、镇戍、粮廪,总判府事。清肃邦畿,考核官吏,宣布德化,抚和齐人,劝课农桑,敦敷五教。每岁一巡属县,观风俗,问百年,录囚徒,恤鳏寡,阅丁口,务知百姓之疾苦。
属官有副都督,长史,司马,参军,诸曹参军事。署理司马的为原安东捉守副使张亮,署理参军的为原河北道监察使王芬。
远东都督府议事,征漠河军后军总管薛坚和仍在塔河养病的终南山猛虎真人钟离错也来旁观。
帝国神骑士薛楚玉幼子卢龙军大使薛坚左臂仍用绷带吊着,右手却拎一酒壶,一边与钟离错饮酒一边笑嘻嘻的看着远东都督府这帮乌合之众闹哄哄。
“独孤长史,你惹下的祸自己扛”裴玄圭都督不负责任的说道。
“凭什么?怎么就是本长史惹的祸?”独孤天星大恨。
“本都督不管,这十万塔河民众如何养活,可靠你独孤长史了”
“哪有十万?”
“城内五万突厥民众,三万降兵,城外还有两万散落民众呢,还有驻守的五万唐军呢”
“对对,还有某后军四万,均仰仗独孤长史啊”薛坚大使起哄。
“去去去,你一伤兵棒子,还喝酒,喝不死你?”独孤长史恚怒。
“如今远东都督府新立,诸事未兴,行营奏报已往京都,这远东州刺史也即由裴都督署理,远东军士民政均须裴都督操劳啊”副都督莫贺弗也新官上任,先刷存在感。
“目前最大事务即为解决塔河十万民众民生,再就是配合后军保障征漠河大军军资安稳”还是参军王芬稳重,点出新立远东都督府要值司。
“目前塔河库存黍米百万石,只够一月半的消耗”言的是参军事王江南,她和郑秀儿郑穗儿三位小娘子被留在塔河,参议远东诸事。
“民生问题倒好解决,远东即将入秋,黍麦即可收割,只是塔河城内均突厥人,保障管理不易”郑穗儿倒看的明白,也提出解决方案。
“突厥棒子管理不易?杀一批打一顿,再给点粥水,自然温顺”魔狼天星哼哼道。
“那此事就交于独孤长史办理”裴都督立刻下令。
“凭什么是本长史?”独孤长史叫屈。
“某为都督,汝为长史”裴都督也不讲理了。
“裴都督好威风啊”还不等独孤魔狼反驳,薛坚大使哈哈大笑。
“此项议罢,下一项议立各城防务军政”裴都督不理继续主持议政事宜。
“塔河有本都督全权署理,余下三城各需一县令,某推耶律昭为海兰泡县令,”裴玄圭都督继续独立专行。
独孤天星哼哼无言。
“阿尔丹由张司马先署理,呼玛由王参军暂代,等朝廷派员接替”
“阿尔丹新立折冲府,乌素可蒙族长署理折冲都尉之职,海兰泡折冲府都尉由金一峰都尉署理,呼玛折冲府都尉由莫多多头领署理,塔河折冲府都尉暂由阿布思利族长署理”
一连串任命脱口而出,显然裴玄圭都督早有准备。
众人均欣然领命。
稍顿,裴都督又开口“独孤长史,这塔河民生交于你了,可有良策?”
“真交与某了?”独孤天星还是两眼望着屋顶。
“真交与独孤长史了”
“某可全权处理?”
“既与长史,长史自可全权处理,都督府余人不得干预”
“那本长史就接下了”
“关乎十万民众民生,保障征漠河后路安定,独孤长史值司重大,望慎重处理”裴都督打着官腔。
“那好,某先行一步,今日先处理完这十万民众”
魔狼天星带着三护卫出府扬长而去。
裴都督与余下诸人相顾无言,远东都督府新立第一次议政结束。
塔河城楼为塔河城最高建筑,二层内也是宽阔无比,独孤天星再次进城后也不入驻统领府,以此为据点,长史办公地点也就暂设此处。
独孤天星躺在宽大胡床上,两眼望着屋顶,也不知想些什么。
胖胖的独孤球球和俊朗的鹰眼小武侍立一侧,薛坚和钟离错两个闲人也来凑热闹。
“独孤长史,可有主意了”薛坚大使嫌烦闷,出口问道。
“烦着啊,卢龙军营在城外,你一后军统领天天在城内闲逛?”独孤魔狼自无好气。
“本将军不是关心你吗?”薛坚大使依旧笑嘻嘻。
“关心某?某现今乃一长史,无兵无将,要不借万儿八千卢龙军与某使使?”
“你要兵马做什么?”
“做什么?把那十万突厥棒子杀光不就不用担心了?粮食也省了,也不怕暴乱了”
“杀人?某等也可帮忙啊”一边还有流鬼国的王子可也余志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