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碧纱忽然张开了眼睛,温和的笑了笑,凝固的时间被打破了。陈清岚从想象中的老上海回来了。
“你能不能陪我出门一趟?客人拜托我帮忙处理些事务。所去甚远,我想你陪我路上说说话,也不至于太无聊。”她说得很诚恳,陈清岚下午本无事,在家也不过看看文件看看书,几乎没多想的就点头,“好。”
她的爽快让阮碧纱很高兴,笑容明显愉悦起来,眼睛深深亮亮的,藏了碎钻似的晃着人眼睛。她小心地抱着那小东西站了起来,“甚好。那我们走吧。我让罗辉准备了些饭菜路上吃食,也该准备得差不多了。”
她们下楼。陈清岚问阮碧纱那毛茸茸的东西是什么,怎么瞧着像狐狸?阮碧纱大笑,“你不是说我该养个小狐狸应景,如你所言!”
陈清岚斜视着她,一双眼睛充分表达:我才不相信呢!
阮碧纱大笑起来,“戏矣。别人家的。”
“叫什么名字?”陈清岚好奇地问。
“还没取。你......倒是可以给他取个名字。”
陈清岚就觉得奇怪,别人家的宠物,干嘛她来取名字?她囧囧有神的看着阮碧纱,阮碧纱莞尔,也不多言。下得楼,把小东西交给青瑛,还用雪白纤长的手指挑挑它下巴,戏谑地说道:“小宝宝乖,回来姨姨给你取名字。”
她说“姨姨”时是瞄着陈清岚的,明显指的是她。陈清岚只道她取笑自己,故意东张西望,就是没看他。青瑛嫣然一笑,抱着小东西走开了。不一会,罗辉来说东西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阮碧纱点点头,吩咐刚走进来的小蝶,“去多取件裘子来,陈小姐与我同去,路上防寒。”
小蝶和罗辉都露出略意外的神色,小蝶没说什么,转身往一个房间走去,罗辉踌躇的看着她,“小姐......”
阮碧纱像是知道对方心思似的,“无碍。走吧。”罗辉不再多言,点点头,先一步离开了。陈清岚敏感地问:“我是不是不该同去?”
“没的事。只不过路上阴寒,她们唯恐你不习惯罢了。”
阴寒?陈清岚有些疑惑。现在的天气虽不说多么炙热如火,可阴寒是万万不可能的。可是当小蝶将一件长长的披风似的衣服交给她时,她又不那么肯定了。那衣服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看着薄薄软软的一件,拿在手上沉甸甸的的,直往下坠,手感也舒适得不得了,显然是很贵重的料子。
阮碧纱领着她从大厅侧的一扇门穿绕了好几个地方——陈清岚到现在也没弄清楚她家到底有多大——来到一件黑暗的房间。房间只中间有一点光亮,是车前灯发出的光芒。车前灯照不到的地方黑乌乌的,什么也看不见。陈清岚取笑阮碧纱,“你这车库也太省电了。”
阮碧纱轻笑,“能看见即可,何必多浪费。”
陈清岚无言了。昨晚她在她家吃饭,那个阵仗啊,就跟摆酒宴似的,刚是菜就上了五六轮,每道菜做得五星大酒店顶级大厨精心制作出来供拍摄似的精致动人,简直叫人不忍下筷,就这样的人家,说浪费?真是个奢侈的笑话。
罗辉站在车门前,恭谨的担当起司机的职责:掀开车门请她们上车。待她们上了车才绕到另一面的驾驶座开车。车厢豪华宽绰,摆设华美,与其说是车厢,倒不如说是间雅致的小屋,饭桌茶几卧榻沙发座椅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个小小洗手间。卧榻的小茶几上摆饰了一朵拳头大小的重瓣白花,清清灵灵的,插在一个两拇指大的小口瓶里,有种遗世独立的气质,陈清岚觉得有些可笑他,她最近脑洞开得大,连一朵花也能看出看出遗世独立气质来。她问阮碧纱这是什么花,阮碧纱正打开小圆桌上的食盒,那是古装戏里才能看到的五层华丽食盒,朱漆描绘,画着精美的图案,阮碧纱正将里面的饭菜汤一个个拿出来摆桌上,闻言轻笑了一下,“花名不祥。样子看着还成。我们现时匆忙,回程我带你去看,现时这种花开正好。”
陈清岚以为她说“花名不详”,也就没问了。两人吃过午饭,简单收拾一番,都有些酒足饭饱的闲懒,自然而然的移师榻上歇息。
两人闲话一会,阮碧纱说困,睡一会就睡着了,大概真的很累。陈清岚一时没睡意,就随手拿起茶几下堆放着的书籍中的一本翻开看,竟然是些奇怪的字体,她看了好久,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不是甲骨文,内容一窍不通,换了一本,是古早繁体字的,她很囧的发现,也有好多字不认识,连换了好几本,才终于找到一本能看懂的。陈清岚反省自己:是不是该去充电了?连中文字都不认齐,好丢人。
那本书写得有些小意思,是说古早以前,天地人三族斗法,最后坏人被驱逐,不管是天上的坏人、地府的坏人还是人间的坏人,他们被驱逐到渺茫的荒野被禁制,各界坏人窝里斗,物竞天择,只剩下强者,最后魔界产生,竟能与天地人三界一别苗头,从此四界纷纷扰扰你来我往,没完没了。最后天地人三界再次联手将魔界封印,从此天地三界又回复了大部分时间平静,小部分时间纷斗的美妙日子。里面没有明确的主要人物,好像谁都是主角,又好像谁都是打酱油的,但一环扣一环,倒写得紧凑有趣,陈清岚不知不觉看了十几章,心里一边看一边诧异阮碧纱也会看这种奇幻意外啊!也许是那个叫小蝶的看到吧?她看起来像是喜欢这种奇奇怪怪孩子类型。她看得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