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胜了么?”朱若曦闻言,手中的刀鞘直愣愣的悬在小胖子的屁股上,呆呆的望着小丫鬟迎春。
待小丫鬟连连点头说了一遍外界的传言,又指了指街头敲锣打鼓的兵吏,朱若曦连忙走到窗口,推开窗子,望向街边熙熙的人流,看着人们喜笑颜开,远远的偶尔能传来两句有关朱振的话语,怔怔入了神。
待听到生子当如朱县男之类的话语的时候,本来埋怨的眼睛变了颜色,似乎春水一般温柔,嘴角上扬,像是四月骤临,天地间芳菲忽然来临。
茶室忽然安静下来。几
个小家伙捧着茶碗,吸溜吸溜的喝了两口,嫌弃太烫,便在老二的带领下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家的大姐,不由得跟着看呆了。“
阿姐好美啊,真的便宜姐夫了。”老三小声嘟囔道。
“大哥说过,阿姐这表情多半是思春了。”老二小大人一般解悄悄用手指指了指,跟老三释道。
调皮的小子怀里抱着个黑黢黢的婴儿,见大姐并未听见自己说的话,自顾的自言自语到:“哎,女人啊,真是复杂的生物。”
“朱樉,你要造反不成?”朱若曦从朱樉手里抢过婴儿,一把将朱樉提了起来。
朱樉昂着脑袋,一脸不忿儿的看着在包袱之中,笑嘻嘻的亲着朱若曦的朱小四道:“老四,别被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骗了。咱们以后可都是跟着大哥混的。大哥说过,口是心非的女人要不得,也就姐夫傻,被三言两语骗了婚。”
朱樉童言无忌,结果只能是再次被一顿暴锤。负
责守卫的朱元璋义子朱平安看不下去了,这郡主殿下若是在这样打下去,自己这义弟非得死在这里不可。
当下以先生的课业时间到了为由,将三个小家伙全都给带回了吴国公府。
“小姐,天色不早,咱们也早早回府吧?”小丫鬟迎春手里凭着手帕,眉间隐隐有些担忧,再不回去教女红的默默又要找夫人告状了呢。
“急什么?再去听听。”朱
若曦则带着迎春两个人扮做普通人家的闺女,手里提着竹篮,流连于各家胭脂店,耳朵却支的高高的,将关于朱振的一切听得清清楚楚。直
到金乌西坠,这才踩着今日细雨的过后,留在青石板的水洼赶回国公府。
国公府前矗立着两头威武的雄师,雄师旁列队站立着一队雄壮的帐前秦军校尉。
今日是郭彦仁当值,见郡主这个时间才游玩归来,连忙喊了句,“大妹,还不速速回府,夫人已经遣我数次,让我去捉你回来了呢!”朱
若曦对郭彦仁这位兄长很是顽皮,一纵身想要蹿到石狮子上,拔出腰间的宝剑,跟这位义兄比试一番。却
见从正门施施然走出个小和尚,小和尚身上背着包袱,手持符节,嘴角泛着一抹邪魅的笑容。朱
若曦一惊,自己往日里喜欢练武,自己人知道就算了,若是让旁人看见岂不笑话,当下一惊,结果脚没站稳,手中长剑差点儿刺中姚广孝。心
里正琢磨如何坑害北元鞑子的姚广孝,就见一把锋利的宝剑差点捅死自己。吓
得连连后退,待看清来者之后,赶忙双手合十行礼,磕磕巴巴道:“小僧恭请郡主金安。”“
呢,原来是你啊,姚广孝。”朱若曦平复了一番情绪道。“
郡主缘何得知小僧身份?”姚广孝惊讶道。“
今日除却你家主人名满应天之外,名号第二响的便是你姚广孝了吧?听说他还去国公府讨了符节,准备替军山和应天出使大都,眼下你手持符节,你不是姚广孝还能是谁?”郡主一副了然的模样,其实是看见了姚广孝袖在胸前姚广孝,作战参谋的字样。其
实这是军山新施行的制度,方便战场上指挥。只是姚广孝平日里不在乎这些,所以就算是见朱元璋,也没将衣袍换了。
姚广孝何其聪明,并不点破郡主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反而恭敬的说道:“时常听主家提起郡主,说郡主如何芳华无双,如何盖世聪明,小僧先前还多有不信,认为主家如此夸赞主母,未免有王婆卖瓜之嫌,如今看来原来是主家谦虚,郡主明明是天下落下的仙子。”姚
广孝不拘世俗之礼,按道理来讲,他这般夸赞朱若曦为礼法不和,赶上讲究的主人,那多半是要打断腿的。
可这姚广孝偏偏是个聪慧的家伙,他就知道郡主不会恼他。
倒是不远处郭彦仁冷冷的瞥了姚广孝一眼,没搭理他。果
然听了姚广孝的话,郡主脸颊瞬间绯红,低着头有些羞赧道:“他远在军山征战,身边又是娇妻美妾,他如何能够记得我。你莫不是在编排我?”
一旁的俏丽的迎春发起火来,也有一股小辣椒一般的味道,帮衬着郡主朱若曦说道:“小和尚,你若是敢说谎,信不信咱撕了你的皮子。”姚
广孝双手合十,躬身一拜,神态自若道:“郡主殿下,小僧委屈,你既然识得某是出家人,自然应该知道出家人不打诳语的道理。”
“那他为何一直不写信与我无?”朱若曦一脸怒意道。姚
广孝闻言,表情很是自然的惊讶,“写了啊,爵爷每隔七日,都要写信与郡主,莫非郡主没收到吗?”“
什么?怎么会,他写信谁还能给拦住不成?”
姚广孝也同样皱眉,“确实如此,以主家和郡主的身份,谁能拦下书信呢?莫不是在路上,被劫匪劫持了?”姚
广孝皱着眉头,一副百思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