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须发皆白,颇受众人尊敬的老者,被一群年轻人抬着上了山。
赵二爷的手臂鲜血淋淋却稳如泰山,身子挺拔、面不改色的收拢部队,准备重新组织部队,反而是周围的年轻人,看着二爷肩膀上狰狞的伤口,一个个神态紧张。
“薛神医,您快给二爷看看吧。”
赵家子弟放下薛神医,紧张的说道。
薛神医点点头,连忙上前几步,几个年轻人配合着脱去铠甲,接着便要去脱二爷衣服。
“二爷指挥千军万马,也算是古之大将般人物,赤身**成何体统!”
薛神医训斥了一句,几个年轻人连忙讪讪退下。
薛神医一探手,身边儿的药童连忙递过来一把小剪,神医像是细腻的织女一般,将二爷肩膀上的衣服裁剪掉,露出了乌青且已经流淌污血的伤口,用鼻子嗅了嗅,皱着眉头到:“何其歹毒,这箭簇用马尿泡过,幸好来得早,晚了莫说是胳膊,便是命能不能保得住,都得另说。”
“知道您是神医,我这才敢上战场上冲锋不是,我这点儿伤算什么?
上次听说有个号上肚子破了,肠子流了一地,您不也是给救回来了么。”
伤口疼痛难忍,赵二爷却忍着嘴角咧出一丝勉强的笑意。
“师傅再厉害,你也不怕胳膊折腾断了,或者留个狰狞丑陋的疤痕?”
小药童看着师傅前后忙碌,一会儿的功夫额头便已经流淌汗水,忍不住呛道。
“什么疤痕?
那我以后如何陪月娘花前月下?”
适才在战场上险些丢了性命,都没有丝毫紧张的赵二爷,此时却忽然感觉头晕目眩,差点儿昏死过去。
没想到这在战场上,能提着长qiang,威风凛凛的跑到最前线打仗的二爷,还是个痴情的种子。
看着赵二爷紧张的模样,薛神医强忍笑意,狠狠的瞪了眼药童。
当下老者安抚道:“我有独门的药膏,可以治愈伤疤的,您不用担心。”
老者用力一拔,三棱破甲锥拽着血肉从胳膊里拔了出来,接着污血噗噗往外流,童子那边儿赶忙举过一个小瓷瓶,小瓷瓶用木塞塞着,老神医接过木塞,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
一个年轻的后生忍不住说道:“瞧见没,神医就是神医,连治病都要饮上一壶美酒。”
另外一个后生鄙视到:“放屁,明明是给二爷喝的,你看看二爷这模样,跟话本三国演义的刮骨疗毒的场面何其相似?”
那药童立刻纠正道:“你们不懂,就别胡说好不?
师傅用的是应天那边儿传过来的酒精消毒之法!”
“就你话多。
再那么多话,以后为师可不带你出来了。”
神医训斥了两句,小药童立刻老实了,蹲在一边儿在小铁锅里煮沸水。
赵二爷疑惑不解道:“薛神医,莫非您这活人之法不是原创不成?”
神医笑着说道:“你且忍着些,别说话。”
说着将酒精倒到伤口上,疼的赵二爷前仰后合,差点儿倒下,薛神医一边儿处理着伤口,一边儿说道:“我一把年纪了,哪里来的这等奇思妙想,这用酒精消毒以及伤口缝合之法,据说是原创于神医华佗,后为吾师完善,传授给我等弟子,不知道活了多少人命。
不仅如此,吾师还创造了云南白药绷带,那也是一等一的疗伤圣药呢。”
“师傅,师祖真的是英俊潇洒的神仙般的人物吗?”
小药童听薛神医提起师祖,脸上说不出的崇敬之色。
“干你的活。”
薛神医又训斥了一句,小家伙立刻又埋头添柴。
不过时而抬起头,眼神狡黠伶俐,将老神医的动作一一记在心底。
脑海里想起盈玉养的那只小白兔,也不知道自己缝合的伤口好得怎么样了?
天天练习,也不知道何时可以跟师傅一样,在人身上试试。
“师尊常说,英俊潇洒只是他的表象,真的重要的应该是他的菩萨心肠。
只怪当初我学艺不精,没学会师尊绝技麻沸散,不然赵老爷如何需要忍受这般剧痛。”
人老了,就爱絮叨两句,尤其是提起师尊,这位薛神医更是有万分的敬仰,连赵二爷也忍不住说道:“薛神医,此等神仙人物,不知道您能不能引荐一二?”
薛神医也没有架子,清洗完伤口,用手术刀又剪下坏肉,一边儿用羊肠线缝合伤口,一边儿说道:“别说是你,便是我都没有机会见几次。”
“确实如此,如何神仙人物,自然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老神医可否告知仙师名讳?”
看着赵二爷希望的眼神,薛神医直接拒绝道:“如此荒芜之地,如何能提起吾师名讳。”
一旁的张素公看的清清楚楚,如此严重的箭伤,竟然在这老者手中半柱香的功夫,就医治完毕,据说最后连疤痕都剩不下多少。
他那师尊又得如何厉害?
若是能够接入家中,家中的长辈定然会万分的欢喜。
不过等他看向赵二爷的时候,眼神又变得复杂起来。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个老废物。
待老神医被众人搀扶离去,面色阴沉的张素公上前说道:“二爷这便是赵家的实力吗?
上万人连个霍山都拿不下,你们拿什么去拿整个淮安?”
倒不是说张素公说风凉话,实在是形势危急,若是让朱振等来了援军,那接下来便可能是他对整个淮安世家豪族的报复。
他认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