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山自从与主家韩徵一同投奔朱振之后,就再也不是大山里那个淳朴的汉子,虽然平日里话语不多,但是总归耳濡目染些杨勋等人的阴谋诡计,外表依然憨厚,但是内
心却早变了样,最终成了今天的样子――蔫坏。
对面的领兵之人,也不是傻子,本想喊一句,“吾乃张家嫡子张素卿。”到时候直接将仇怨转嫁到张家身上。
谁曾想到前面装逼的话太长,导致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中了刘青山手下弓箭手的冷箭。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刘青山打仗是一把好手,他立刻把握住机会,大手一挥,朗声喊道:“敌将已死,兄弟们随我冲。”
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乱响,妄图一次性冲破敌军甲士的防线。
大家虽然穿着王家庄的乞丐服,但是行动一点儿都不迟缓,几步便要冲上阵前。
让刘青山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那中箭倒地的将领,忽然猛地站起身来,挥舞手里的梨花开山斧,大声喊道:“混账猪狗,找死。”
纵然是勇猛如刘青山,也被眼前这人的起死复生吓了一跳,连忙止住脚步,待仔细观瞧,原来对面的敌军,穿戴的竟然是宋朝样式的步人甲。
常遇春入军山军时间不长,但是却给军中诸将科普了不少知识,这步人甲就在此列,宋朝缺铁,却依然打造了十分恐怖的战争机器步人甲。
步人甲,重五十多斤,全身上下有接近两千个甲片,防护能力极强。
刘青山心里清楚的很,今天遇到步人甲,不论是伯爷,还是自己都倒了大霉了。
刘青山不敢上前硬碰硬,对方自然也不会盲目上前破坏了阵型。
这群赵家的精锐,虽然拥有防御能力极强的步人甲,但是却不多,只是前排有个二百来副,后面的大多数都是些普通的制式皮甲而已。
而且,一旦他们仰攻前方的队伍,那么沉重的铠甲,势必会消耗他们的大量的体力,到时候谁胜谁负,反而要重新定义。
“前面什么情况?”
随着刘青山停止脚步,甚至开始悄然后退,一身明晃晃铠甲的朱振,也走到了前线。
朱振的铠甲太过于显眼了,赵家的将领一眼变看见了军中朱振风骚的走位,仿佛怕别人看不见他似的,顿时大喜过望。
“若是能杀了朱振,眼下一切困难,顿时变解决了。”
赵家所有的精锐,足足一千甲士,仿佛吞金巨兽一般的花销着赵家的资材。
如若这一千甲士都奈何不了朱振,即便是继续围困霍山,也没有任何意义。
当下那赵家的将领大喊一声,“儿郎们,随我冲。”
刘青山瞪大了眼睛,一脸的尴尬。
凭什么遇到我原地不动,就是挥舞两下梨花开山斧,而到了伯爷这里你们就集体冲锋了?
而且看这态势,还有几分上山猛虎的气势。
待一群步人甲将士冲锋的时候,朱振看的清清楚楚,而且朱振还清楚一点儿,此时放弃作战计划没用。
“打!”
就一个字,军山亲卫营与赵家子弟的甲士交锋了。
沐英率先下达军令,所有火铳手即刻放铳,这些冲锋中的甲士有重甲护身,距离远打不透,但是那些穿戴着皮甲的甲士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扑通扑通的沿着山路往下滚去。
而已经准备跟赵家甲士厮杀的军山亲卫营,反而并没有第一时间借着山势冲锋,反而直接原地防御。
数十个盾牌手上前,死死的挡住了妄图进攻的甲士。
而赵家的甲士则用手中的铁锤猛烈的敲打着盾牌,金属和盾牌的撞击声响成一片。
军山亲卫营大多数选自朱振手下的孤寡家庭之子,其他的也都是些军中精锐,人数虽然不多,但是第一忠心耿耿,第二战斗力极其彪悍。
刘青山藏身盾牌之后,手里紧握着大枪,不时猛地从缝隙里如毒蛇般刺出,刺杀没有重甲保护的薄弱区域,即便是如此,也收效甚微。
此时,刘青山知道,对方也是难得的悍勇之士。
朱振那一身涂抹了金粉的金盔金甲确实显眼,但是不代表朱振会冲锋在最前面,他冷静的观察着前线的情况。
敌军精锐甲士足足有一千人,而与自己厮杀却才动用了三百余人,其余甲士只是站立等候,保持阵型不乱。
而且从进攻的甲士重可以看出,他们虽然在进攻中,让阵型变得有些混乱,而且他们的进攻也没有什么章法。
但是第一,这群人身强力壮,可以看得出平日里经常训练体力。
其次,则是这群人的铠甲太好了,好到即便是刘青山这般勇将,也无法给那些冲锋在最前面的甲士,实质性的伤害。
“伯爷,事已至此,不如我们退兵吧?”眼前的景象,沐英也看到眼里,幸好当初伯爷拎得清,没有脑袋一热,就带着大队兵马起了真心退兵的心思。
若是真的义无反顾的退兵,不留任何退路,保不齐大家会真的全都留在这霍山之上。
朱振扭头望向身后那些土鸡瓦狗般的流民佃户,正在赵家人的组织下,缓步上前。
这群土鸡瓦狗弱归弱,但是数量实在是太过于庞大,一旦他们彻底合围,自己便成了笼中之鸟,连个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朱振又看了眼常茂突围的方向,似乎是得了命令,那些本身过来救援的兵士竟然又慢悠悠的返了回去。
若真的让他们返回去,常茂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