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应天,朱元璋是实施宵禁的,虽然像是朱振这种人不用顾忌宵禁,可以在夜间出行,但是连个撸串的摊位都没有,自己孤零零在街上行走有什么意思?
如今来了张士诚地面上,才知道人家这里根本没有宵禁。尤其是在听了端木雨荷的介绍之后,朱振才明白,姑苏的夜生活是何等的丰富。
在寒山寺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无数百姓会涌上街头,街头之上灯火通明,张士诚入主姑苏之后,对道路进行过修整,道路极其宽阔,道路两旁排满了来自华夏南北的商贩,甚至有些远渡重洋的西洋人,操着一口地道的吴语,贩卖各种精致的工艺品。
络绎不绝的行人,摩肩接踵,骏马上的武夫,坐轿子的豪商与达官显贵,无不刺激着姑苏繁荣的市场。有
些酒家,甚至请来舞狮高跷等杂耍艺人,吸引人气。生意好的不得了,南来北往的客人充斥着家家商店,一阵阵的酒菜的香味,弥漫着街道。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句话果然不假。甚
至朱振看见了被自己踹出去打探情报的家丁姚天禧。
小家伙穿了一身袈裟,像模像样的跟个真和尚似得,正在给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妇看手相,他正是年轻似火的年纪,轻轻的撵动着人家手心的掌纹,惹得女人双颊爬满红云。
一阵阵娇笑之后,少妇拉着姚天禧想要往一处弄堂走。幸
好小家伙还有点儿定力,在人家腰围子上摸了两把之后,便接过铜钱,继续忽悠下一位客户。这
要是被应天府的高僧看见了,一准儿用禅杖拍死这个小混蛋。朱
文正则拿着根笔默默一脸苦大仇深的记录着什么,现如今他是没有机会到处去浪了,朱振则交给他一个工作,那就是调查姑苏城流民的数量。姑
苏城富裕吗?富
裕,比朱元璋治下的任何一座城池都富裕。但
是也有他的缺点,那就是全国各地涌入的流民、乞丐、僧侣、道人特别多。
这些人没有资产,张士诚除了对本地人好之外,对外地人那是直接置之不理,这导致他们来了这里,除了乞讨在之外,很难有任何谋生手段。
这些对于张士诚来说,是一个极其不稳定的因素,也可以理解为定时炸弹。
今日自己去参加诗会,想必肯定会有很多人刁难自己,而雨荷也很有可能成为当地的名妓们嘲讽的对象。自
己身边的一群小子,就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除了姚天禧之外,三脚也踹不出一个屁来,还不如让他们自己去转悠转悠,干点该干的活。“
雨荷,要不我给你些银子,我让的家丁护卫着你逛逛?买些上好的胭脂水粉什么的。”朱振怕自己的女人受到委屈,自己一失控做出些让别人惨剧人寰的事情,吓到她就不好了。
端木雨荷扭头看着他,俏脸上红云万丈,拉着朱振的手,在朱振耳边低声呢喃着,“在这里,我才能完整的拥有你,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离了姑苏便不知道有多少狐媚子倒贴,所以趁着你最艰难的时候,我风风雨雨都陪伴着你。将来你发达了,也不会忘记我。”
朱振颇有感激,握着端木雨荷的手,“本来想低调的,那么今日便给你挣下点面子。”
就在朱振带着端木雨荷走向狮子林的时候,路过一处豪宅,便见一个落魄的年轻人被几个恶奴从台阶上直接扔了出来。
那年轻人手里抱着份册子,呐喊道:“潘管家,请给在下一个机会!我这里有很多办法可以提高我们作坊的效率,比如三班倒,再比如流水线,只要您给我一个机会,我便能生产出无数的武器,前线正在打仗,太尉需要我这样的人才啊!”“
滚!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德行!还想当官,当你大爷的官。”“
不当官也可以啊!我可以帮着太尉挣钱啊!我有无数挣钱的思路,海贸,河运,陆运车马我都会!潘管家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下自己的本事可以吗?”年轻人痛哭流涕,却迎来了恶奴的一顿拳打脚踢。“
再不滚,弄死你!”恶奴最后一脚直接踹飞了年轻人,年轻人的脑袋磕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半张脸,模样甚是吓人,惹得周围的百姓躲躲闪闪。那
年轻热也不在乎,用袖子随意擦了擦额头的血水,指着不远处的潘府骂道:“此处不留小爷,自有留小爷的地方,到时候小爷挣来白花花的银子,可别眼馋!一群短视的畜生!”朱
振注意那年轻热很久了,见那年轻人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潘府,便紧紧的跟了上来。“
兄台,怎么称呼?”
见自己的去路被拦住了,那落魄的年轻人先是一愣,待看清楚朱振的服饰,立刻满脸笑容的跑了过来
“看兄台仪表堂堂,fēng_liú倜傥,定然是咱们姑苏响当当的人物,在下乃是金陵豪商沈万三之后,沈醉是也。
如今家道中落,生活难以为继,只需要兄台借再三一千两,三年之后小弟愿意还兄台十万两纹银。”沈
醉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只要见到人,就开始疯狂的推销自己。只
是他这幅形象实在是太差了,有人相信他才怪。朱
振也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可以遇到沈万三的后人,而且从刚才他说的那些流水线,三班制工作模式来看,这小子很明显不是坑蒙拐骗的骗子。当
下朱振自我介绍道:“在下应天朱振,听闻兄台刚才所言三班倒,流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