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的安全,当地官员肯定会重视的,我若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不怕陪葬吗?其实,如果不是为了公关效应和安抚民心的目的,我必须打着太子的名号前去,用普通的国子监学子的身份,反而更好更安全。而这些暗卫的存在,是为了防止不怀好意的刺杀的。这种事,我也不是没遇到过。去年八月十五,我就遇刺。那时候,公羊潇洒和顾荒城联手救了我,我也是在那次认识的曹远芳。
想到那时,我脑海中又浮现公羊潇洒的脸。啊啊,不痛,不痛。心一点不痛。没事。
第二天,我父皇颁旨,声明南方诸省的赈灾,由曹大祭酒及下属官员九名,带领国子监的学子们前往。同行的,还有户部委派的官员。人家是内行,对我们这些外行起引导作用。
朝堂上一片哗然,后来听说这是我提出的,而且我主动要求前去,立即又是歌功颂德,马屁狂拍,听得我父皇心情好多了。
除曹明朗外,那九名国子监的官员都是有正式品级的,当然包括了顾荒城。至于前往的学子,采取自愿报名的方式。由于灾情不等人,一天报名,一天准备,第三天就出发。
我觉得,学生总是社会各阶层中最热血,最关心国家和民族命运的一群。所以,征集赈灾的人员应该不难。没想到的是,何止不难,简直是十分踊跃,最后人满为患,差不多所有人都报了员,限于人员有限。只好抽签,最后定下三百人,专业人才的比例较大。比方学医的、学建筑的、武学馆的、学水利天文的……
没抽中的学子很沮丧,是我说在后方也要做赈灾的工作,前方需要人手。后方更需要无名英雄,他们才重新振作。毕竟,他们可以募捐,可以写些歌颂救灾官兵的诗文、戏剧,要知道灾民是很需要精神鼓励的。
受灾最重的是三个省份,所以国子监的人也分为三部分。为了我的安全着想。父皇坚持阿邦和小武跟着我。第二部分由张书玉、宋先华为首。第三部分是何藻搭了赵关。本来是我大燕的灾情与赵关无关,他毕竟是外国人。可他态度积极,又通过他们的使者上书我父皇,这才得以成行。
“找人盯着他了吗?”看着赵关背着行囊去自己那一队集合,我问阿邦。不是我漠视赵关的人道主义精神。更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不能放松警惕。我国的先进文化可以让他学习,民情也可以让他体验,可万一他进行间谍活动呢?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放心吧,我派了我们的人。”阿邦低声说,虽然凑得我很近,却拿扇子挡在我们的脸中间。好像要防止和我的皮肤碰上。
好奇怪,他从前不这样,总是拿扇子挡在我们面前。外人都看不到我们是在说话,还是在笑。现在突然改了方式,似乎有点避嫌的感觉。可是他避的是什么嫌呢?这点小改变,别人甚至无法发现,但我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同。
“再说。”他继续道,“他好歹也是一国太子。真在咱们大燕领土上出点事,自然是不好交待的。当地官府对他的重视。可不逊于对你呢。”
阿邦这一说话,把我那点异样感遮掩下去了。我点头。“如果他真是为我大燕的灾民出了力,不是借机要搞事的话,我会记着他的恩情,将来必还的。”
“是啊,希望他识实务吧。”一边的小武道。他正蹲在地上,一边嚼草根,一边看热闹。
今天早上是出发的大日子,我昨天晚上就从皇宫回了国子监,拒绝我父皇母后要亲送的意思,要和其他同学一样,不搞特权。只是那五十侍卫,化妆成校工,就在附近转悠。
实话说,国子监内从来没出现过如此英俊矫健的校工,大部分还只有二十来岁。外人是看不出来,但监内人没有猜不出他们身份的。看,女生部的学生来了好多,傻子才相信她们是为我们送行的。
真是,就不能扮成随行的户部官员,或者押运粮草的吗?
这是暗卫吗?明明是明卫啊!
灾情,听别人描述或者听闻,甚至在电视画面上看到,也不及亲自在灾区走一遭,那种感觉来得更直接,更切实。
这次的洪灾,南方受灾挺严重,虽然远远没到哀鸿遍野、饿殍满地的程度,但也有大量的百姓家园被毁,无家可归。
学子们亲眼看到这些,心神剧震之下,立即投身到救灾活动中。当地官员本来还抱着怀疑的态度,以为一群不知人间愁滋味的学子们帮不了忙,只会帮乱,特别是其中有许多京城的贵族纨绔,我们来之前还抱怨和不满来着,但我们国子监之前想到了这一点,对人员早就做好了安排,所以很快就上了手。
这也是本太子的功劳,因为在前生看过太多救灾的事,思想自然比大燕的本土人士更宽泛一些。曹大祭酒和顾荒城对我制订的计划书很是赞赏,等到了救灾地,更显出我的高瞻远瞩来。
我被分派做账目的工作,也就是纪录来往物资,有点像出纳,过手的全是救灾物和赈灾的银子。这样做自然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毕竟是做内务工作,天天坐在衙门中就行,不必出去变成活靶子。而且县衙的官差和帮闲们都去河堤了,也只有我有私人的保镖,就是那五十个侍卫。他们有任务在身,直接听命于我父皇,不会也不敢、不能被分派做别的事。可是,日常的嚼用得有啊。不工作,只吃饭在灾区就是废物,于是废物利用,跟我守在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