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与柳江的交谈,王辰大致知道了柳江的大致身份和所修的道法。
柳江所在的上清派也称茅山派,上清派以魏华存为开派祖师,主奉元始天尊,以《大洞真经》为根本法,其他的还有《云笈七签》《三洞真经》《真诰》等等,在修炼道术上,重在调意和精神修养,通过炼神达到炼形,练内丹术,思神,不重外物、斋醮和外丹,贬斥房中术。
特别是这个房中术,其实正统道教是很排斥这种房中术双休之法的,是邪门歪道,所以别被电视或者小说里面带偏了。
除此之外,圆光、附体、降将、扶乩不是道教正法。
《道门十规》中就有“圆光、附体、降将、附箕、扶鸾、照水诸项邪说,行持正法之士所不宜道,亦不得蔽惑邪言,诱众害道”。
《太上天坛玉格》更明言“一切上真、天仙、神将,不附生人之体,若輒附人语者,决是邪魔外道,不正之鬼”。
所以这里要搞清借用和附身是两个概念,借用天地法则,诸天神仙和祖师请上身是千差万别的。
而且这里的茅山派可不是后世影视剧里面那种只会抓鬼抓僵尸的小道,茅山派有着道教圣地之称,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执道教牛耳,林正英所演的茅山驱魔道长其实很大程度上和真的茅山道士一点都不沾边,只是香港民间法教结合茅山派的产物。
真的茅山道士那种餐霞饮气,练神培元的修道之人,只是到了民间大家都重术轻道,只是看到简简单单的一些抓鬼伏妖的手段,而不知道道教真正的是修道而非降妖伏魔,单纯的修术只是舍本逐末了。
“不知之前为从未听说过道兄的名讳和事迹,按理说以道兄的修为不应该默默无闻于世间啊!”王辰知道柳江还有两个师弟以后,决定对柳江开门见山,把从见到柳江会真正道术以后心中一直压抑的疑问吐了出来。
“以道兄这等筑基修为,不说改天换地和三国时期的张角等人相比,但是也能风动于天下之间!”对于王辰来说强大诡谲并不是可怕,可怕是陷于不可知的漩涡里面,身如棋子。
“我知道大人什么意思,是想问为什么突然拉起一干穷苦百姓做起了山贼对吧?!为什么会突然入世?!”柳江摸摸下巴上的毛寸胡须笑道。
“确实如此!”王辰点点头
“这事情也是前几年说起,从王恭厂大爆炸你知道吗?”柳江看向王辰,王辰示意他继续,表示知道。
“这场天变把我们这些闲云野鹤给都炸出来了!从那以后这个大明的龙气就开始彻底混乱了,天机混淆叵测,我们推断这天下要彻底的变天,所以连同几个老不死的和我师弟几人就一同入世查看了!”柳江脸色沉重道。
“那查出什么来了吗?”王辰想了想又问道。
“还没有,查了两年一无所获,连爆炸的愿因都不知道,所以除了我以外,其他等人就又重新潜修去了!”
“至于我为什么不去继续潜修,见了这黎苦的天下,我怎么忍心去继续当一个闲云野鹤,可能是我修行不够吧!”柳江话不停的又继续道,他知道王辰也会继续问。
柳江说完他苦笑一声,只是不知道这苦笑是对自己还是对这天下百姓,亦或者都是。
王辰拍了拍他的肩,看着这个穿着全是补丁道袍,用一个松树枝当发簪的中年道人,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王辰见也问不出来什么来,他绕过这个话题,开始大致同他讨论了一下柳江门派的根本法《云笈七签》,不得赞叹的这本道经的博大精深,身为半个道学家《云笈七签》他也读过,不光《云笈七签》《真诰》《黄庭经》《大洞真经》他都读过,不过现实的真经都是只有其道没有其法,根本无法入门,失去了入门的钥匙。
不过这两者都有共同之点和相互验证的地方,王辰节选了一段现实的云笈七签与柳江论证了一番,就这小段柳江听后也是感触颇深,意犹未尽。
默默消化着王辰所讲的道经,他现在对王辰能指引他前路的话是真正信了几分,能有说出这等道经和修为的人不可能是虚有其表的江湖骗子,而对于王辰的年纪问题,他根本就没有怀疑,自古都是学无前后,达者为师。
“道兄这番言论果真是真知灼见啊!让我受益匪浅,看来一辈子苦修是不可能真正达到大道的!”不知不觉中,柳江从大人的称呼变成了道兄。
“不过是拾前人牙慧罢了,这漫漫修道长路,吾辈都不过是在黑暗中摸索罢了!”王辰想到了那些为了后辈,前赴后继披荆斩棘无畏开路的历代剑宗祖师,感叹了一身,默然垂眉。
柳江看到王辰突然兴致不高,他也似乎想到了他那个看不到大道,绝望老死的师父,暗叹一声道。
洞中不知日月天,吾辈生当茫然人!
王辰闻言抬头看着神伤黯然的柳江,突然拔出汉剑,手指弹剑高歌道:
“茫茫宇宙人无数,几个男儿是丈夫。
天下都游半日功,不须跨凤与乘龙。
偶因博戏飞神剑,摧却终南第一峰。
朝游北越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
三入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
趯倒葫芦掉却琴,倒行直上卧牛岑。
水飞石上迸如雪,立地看天坐地吟。
吾家本住在天齐,零落白云锁石梯。
来往八千消半日,依前归路不曾迷。
莲峰道士高且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