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燕娘,会说一点中原的话!”那个女孩子有些别扭的说,但是她并没畏畏缩缩的反而是很大方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些贵妇人们。
“娘子不知道,燕娘还认识字,而且会一些医术呢。”咸宜公主说起来燕娘的本事:“当初十八哥到了那边,水土不服,竟然一下子病倒了,对亏了是燕娘治好了。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杨玉环听着咸宜公主的话,忍不住上下仔细打量下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酸溜溜的感觉冒出来。
但是很快的,那点酸溜溜的感觉就不见了“既然你是来找家人的,现在找的怎么样了?你父亲是哪里人,户部有天下户籍,你的父亲是什么地方的人,叫什么名字?杨钊,去帮着燕娘找到家人。”
几乎是下意识的,杨玉环想把燕娘快点从眼前打发走。杨钊没想到贵妃一下子交给自己这么个差事,他嘴上答应着,但是心里却是有些七上八下的,在理论上说天下的户籍都在长安城户部衙门里面放着呢。但是——这并不表示,天下所有的人都能在里面找到。黑户这个问题从古至今都是存在的,一个出海的水手,想也知道不是黑户,就是背着什么案子,四处躲藏的人的。能有一份安稳的生活,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做水手呢。
不过杨钊很快发现,娘子对着燕娘并没什么好感,于是杨钊立刻答应下来,转身对着燕娘说:“你还记着自己的父亲叫什么名字吗,家乡在哪里,你告诉我。”
燕娘茫然的看着杨玉环又看看杨钊,竭力的回想着:“我阿爷临终的时候,已经很虚弱了,我只模糊的听见他原本姓萧,没等着说出来家乡在哪里,就咽气了。”说着燕娘忍不住哭起来。
这个——天下姓萧的人有无数,要怎么找出燕娘的家人呢?咸宜公主看着杨钊的脸色一点点的变黑了,忍不住安慰道:“杨御史不用很着急,燕娘在我身边倒是能和我说说话。她会一些医术,还擅长推拿按摩。多亏了燕娘,我的肩膀舒服多了。”杨玉环听着咸宜公主的话,干笑着说:“既然这样,杨钊你就不用太着急了。”
韩国夫人看着杨玉环神色有点不对,忙着对在场的人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告退吧,娘子也累了!”说着韩国夫人给咸宜公主一个眼神,她立刻会意忙着站起来和太华公主先告辞了。
玉真公主也告辞出去了,最后只剩下韩国夫人还在,看着屋子里面就剩下她们姐妹,韩国夫人看着杨玉环,轻声地说:“我们出去走走,刚才那么多人你肯定累了!”杨玉环会意,站起来,对着小喜说:“你们留下,我只在外面走走。”
太液池边上,繁花似锦,看着沿着太液池边上的垂柳,韩国夫人笑着说:“我还以为都过去了,谁知你心里还是过不去这个坎儿!那个燕娘不过是寿王看着她可怜罢了,你想想她一个弱女子在异国怎么生活啊,离着大唐那么远,忽然见着了老乡,自然是感觉亲近的。你脸上都要挂出来幌子了!其实你仔细想想,等着寿王回来,陛下怎么能叫自己的儿子一直单身呢?该来的事情总是要来的!”
听着韩国夫人的话,杨玉环想嗤笑一声,大声的说:“李瑁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犯不着和一个孤女生气!”但是杨玉环张张嘴们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想到这里,杨玉环忍不住苦笑一声,看着远处的出了一回神无奈的说:“大姐何必还要揭疮疤呢,毕竟是夫妻一场,要装着不认识这个人实在不可能,不过也就是郁闷一会罢了,我可没多少时间伤春悲秋的。今后他怎么样和我没关系!杨钊的胆子越发大了,应该敲打他一顿才好!”
杨玉环很理智的把话题转移到别处,杨钊有点小聪明,更重要的是杨钊有一颗勃勃野心,这样的人没什么大智慧,但是却是个办事的好手。只是杨钊现在有点飘飘然,认为杨玉环不过是个没见识的女人罢了。
听话的才是人才,不听话的就是敌人了!杨玉环正色的对着韩国夫人说:“大姐可知道李林甫受伤的事情?”
“这个,不是太子因为担心赌局暴露,派人大了李林甫一顿吗?”韩国夫人有些糊涂的看着杨玉环。这个事情简直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啊!
“太子也没疯,怎么会为了一时之气和宰相起冲突?是杨钊,看他今天的表现,我就确定一定是他了!他是想叫陛下生气,一怒之下废掉太子李林甫就能背上离间陛下父子感情的黑锅。现在是什么时候,他就敢擅自做出来这样的事情?”杨玉环脸上露出来愤怒神色。韩国夫人想了想,有些糊涂的说:“虽然杨钊的胆子太大了,但是若是事成了也不错啊!”
太子被废掉,杨钊做了宰相,小妹在宫里不是更稳当了吗?杨玉环被大姐的天真给气笑了,她无奈的说:“他那里是为我着想,根本是急不可耐的想要做宰相罢了。陛下还能看不出来?杨钊不是做宰相的料。这会陛下对太子还是美完全死心呢。李林甫是个聪明人,岂能猜不出来这里面的关系?到时候杨钊和李林甫闹起来,最不利的是咱们啊!”
韩国夫人明白过来,生气的说:“这个杨钊,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