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莛见萧长乐来,连忙行礼作揖道,“下官见过侯爷。”
萧长乐摆了摆手,李佑莛咧着油乎乎的嘴笑着道,“禀侯爷,梁少卿这几日心情郁结,今日说是与常宽去喝花酒浇愁去了。淮王大婚,太后与圣上亲自主婚,这婚宴上的好酒好菜是几辈子也不曾见过的,梁少卿没有口福哟!”
“你可知是去哪家喝花酒?”
“听说藏娇阁新来了一位绝世花魁,想来定时去藏娇阁了。”李佑莛嘿嘿笑着,“侯爷,藏娇阁的姑娘是一顶一的好,若是得了空,让梁少卿带着下官与侯爷去见见世面也好。”
“今日宴好,李少卿多吃些吧。”萧长乐面无表情说道,李佑莛没有听出话中话,连忙点头道,“下官遵命!”
直到婚宴结束,梁少卿也未曾在淮王府出现过。
第二日也未曾在大理寺见到梁誉阳,倒是听说淮王府昨夜因淮王歇在何处闹出了笑话。
李佑莛说的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你们是不知道,常家那位小姐进去可是侧妃啊,新婚当夜竟跟淮王妃闹起来了。淮王为了息事宁人,上半夜歇在了淮王妃处,下半夜歇在了侧妃处。”
说着又砸吧着嘴说,“圣人都说女子难养也,这堂堂一个淮王妃都捏不住一个侧妃,往后可不就被人笑话吗?”
“李少卿,手里的案卷都看完了?”萧长乐站在人群外,那些人将李佑莛围在中间,听其八卦,甚至都没有人发现她这位堂堂大理寺卿,不由地感慨:谁说男人不八卦的?
这堂堂的大理寺,官员们一大清早不做事,竟坐在一起谈起了淮王的八卦!
听闻元州候发话,那些面皮薄的官员一哄而散,最后只剩下了嬉皮笑脸的李佑莛。
大抵是平日里元州候态度甚好,李佑莛也不带怕的,连忙凑上前道,“侯爷,您可听说淮王府之事?”
“食朝廷俸禄,不为圣上分忧,竟对皇家之时信口雌黄。李少卿,你是嫌命长吗?”萧长乐疾言厉色,倒让李佑莛有些发愣。
待回过神,连忙跪在地上道,“是下官逾矩,还望侯爷恕罪。”
“往后若在大理寺听到你们再妄议皇家之事,一律不得轻饶!”
“下官谨记在心。”李佑莛收敛了往日的不正经。
“梁少卿今日又晚了?”环顾四周,却不曾见到梁誉阳的身影,萧长乐不由问道。
“回侯爷的话,梁少卿今日告假,说是身子不适,下不了床。”
“他病了?”
“是。”
萧长乐叹了叹,并未多问。
只是今日似乎有人并不想让萧长乐如此平淡度过。
晌午,宫里便来了人传召,去宫里的路上,询问了来传召的内侍,内侍只道,“凤国的质子今日遇袭,性命危矣。”
萧长乐并未多问,被领到了文华殿,萧长乐低头进去,倒头就拜,“微臣叩见圣上。”
“长安,你可知朕召你前来所为何事?”
“请圣上恕罪,微臣不知。”
“凤国的七皇子裴君卿遇袭,你可知情?”
萧长乐匍匐在地,“圣上明鉴,微臣才出死牢没多久,在朝中也不常走动。劳圣上挂念,赐了大理寺卿一职,可恨微臣身子孱弱,偶去应个卯。今日出此大事,微臣着实不知。”
皇帝多疑,最忌朝臣拉帮结派,更忌讳皇亲贵胄与朝臣走动频繁,更何况裴君卿身份特殊,谁敢招惹?
“你起来回话。”
皇帝终于发了话,萧长乐谢恩后,站起来才发现这文华殿内不光是她,还有凤国太子、刑部侍郎钱盛礼、淮王萧恺,以及京兆府尹周平竹。
这个阵势看来,皇帝并非兴师问罪。
纵然真就是兴师问罪,也问不到大理寺这里来,萧长乐心中稍安。
“朕召你前来,是要命你追查七皇子遇袭一事。”皇帝沉吟半晌道,这件事仿佛在萧长乐没到之前就已经定了下来,召萧长乐前来,不过是知会一声。
“禀圣上,大理寺只是掌刑狱案件审理,这案件是在天子脚下发生,应是京兆府尹负责。”见皇帝的神色有些不悦,萧长乐又道,“微臣并非推诿,而是京兆府尹熟知查案流程……”
“太子乃是七皇子兄长,太子有此请求,朕也不能驳了太子的面子。”皇帝将所有的责任往凤国太子身上一推,萧长乐朝着凤国太子看去,只见他一脸欠揍的模样。
“本王七弟年幼便被送来做质子,若是此次不能抓到伤害七弟的凶手,本王回去也无颜面面对父皇。元州候,还望你不要让本王失望。”凤国太子一脸畜生无害的模样。
“长安,朕命你与京兆府尹一同查此案,定要给凤国太子一个交代。”皇帝似乎不胜其烦,将这烫手的山芋赶紧扔给了萧长乐。
萧长乐无法,只能领下了这个麻烦。
从文华殿出来,凤国太子连忙叫住了萧长乐,“元州候慢走。”
萧长乐本欲装作没有听到,身旁的京兆府尹周平竹却拦住了萧长乐,“侯爷,凤国太子来了。”
萧长乐看了一眼这位不懂眼色的京兆府尹,皮笑肉不笑道,“我说怎么方才似乎听到有人说话,不曾想竟是叫我的。”
京兆府尹拱拱手退在一旁,任由从后头赶上来的凤国太子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侯爷走的如此之快,旁人不知,还以为侯爷身后跟着饿狼呢!”
可不是?还算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狼!
萧长乐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