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是周国所做。”柳中原并没有肯定姬霸的猜测,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这次的事情,是谁做的,也许是虢国的士兵所做,也许是周边的国家,担心虢国的入侵,而以此让周国和虢国陷入战争,甚至还可能就是周国所为,为了有向虢国选择的借口:“别忘了,王上,荒原里,那周国将边境线推到了我国新城外五里的地方,可不是与我们分享荒原的。”
“那宰相的意见是?”姬霸发现自己的脑袋,已经明显不够用了,他不得不询问柳中原的意见。
“臣的意见是,除了曾将军排查军队外,我们还得排查,是不是有人将我国的军备,私下贩卖了出去。”柳中原答道。
姬霸深吸了口气,沉声对公孙羊道:“去,去排查,一个人都不要放过,我要知道,是谁为了一点小钱,将军备卖出去的。”
公孙羊急忙应声。
.....
两天后,曾涂与公孙羊,一同向姬霸汇报调查情况。
“王上,臣已调查出,那令牌,是安武军一名什长的。”曾涂看到姬霸要询问,急忙解释:“但袭击中山国使者的,并非那什长,他的令牌,在一个多月前,一次去青楼时,就丢失了,因为怕受到责罚,因此没有上报。”丢了令牌就是丢了命,这换谁也不敢上报。
曾涂在拿到那令牌后,立即让各军的什长拿出令牌交给其主将,然后统一,安武军是负责守卫虢国王都的军队,很快就回报,有一名什长没有交上令牌,并立即向那名什长押解到了王都。
曾涂亲自见过那名什长后,经过一番严刑拷打,确认了并非那什长带人截杀的中山国使者。
果然如宰相预料,姬霸握紧拳头砸在王座扶手上,既然令牌是被偷了,那就是有人在陷害虢国,企图让虢国与周国开战,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楚国,其次是东面的嬛国,与西面的向国,最后,才是周国。
并非姬霸觉得周国没有一统天下的野心,他也是穿越者他明白穿越者的野心,只是,周国并没有封锁边境,也没有大肆搜查细作,因此,虢国的细作,将这两年里,周国的大致情报已经传回来了,从细作的情报中,姬霸推断,周国因为南面不稳当,这几年,都需要休养生息,这也是在那英雄会的人来连横之时,自己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下来的。
周国已经壮大了许多,现在正是根基不稳的情况,一旦让周国稳定下来,那周国的军力,将出现爆发式增长,那时候,就算虢国与向国联手进攻,也再没可能是周国的对手了。
“将那士兵,及其家人,一同斩首。”姬霸愤恨的对曾涂下令,就是因为那什长的疏忽,让虢国陷入危险之中,光是依军规,将那什长斩首,都不能让他消恨。
对曾涂下令完,姬霸又看向公孙羊。
公孙羊急忙报告:“王上,臣已查出,是司空署的一名造记,收了钱,将一些做工有瑕疵的军靴,向外卖出。”
当公孙羊报告之时,虢国司空署的司空计长,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司空署制作的军备,不可能都是完美的,总有不合格的,这些东西,按规定,是需要销毁的,不过那造记自小贫苦,对于这些有些瑕疵,但不影响使用的军备,以高价,私下卖了出去,在被计长发现之后,将其中的八成,都给了计长,而见到能卖这么多钱,计长就心动不已,不仅为那造记隐瞒了下来,还有意私下提高了军备的合格率,造成了更多的不良品,让那造记可以去贩卖更多的钱。
冷眼看着抖得和塞子似的司空计长,姬霸却反常的没有发火,他询问公孙羊:“那个造记呢?”那造记是罪魁祸首,理应带到他面前来的。
公孙羊低头回答:“回王上,那造记『自杀』了。”那造记在被发现之时,就自知自己无法幸免,想着为了不祸及家人,就干净利落的『自杀』了。
也因为那造记『自杀』了,公孙羊没法立刻找到那造记,将军备都卖给了谁。
“将那造记一家斩首,那造记尸身悬挂坊市口,凡与那造记有关联之人,一律全家斩首。”姬霸冷言下令,他不相信光靠那造记一人,就可以完成这么多军备的贩卖,没有完整的利益链,是不可能让那些军备外流的,他要以此震慑那些胆大之人。
计长听到国君的命令,身子抖得更厉害了,然后,随着他的裤子湿掉,一股淡黄『色』水流,从他的裤腿处,流了出来,计长头一歪,身子就不再抖了。
公孙羊急忙上前查看:“王上,计司空昏过去了。”计长在被吓『尿』后,就这么跪着吓昏了过去。
姬霸看向柳中原道:“宰相,这几日,给我找来一名新的司空。”然后他冷冷的望着昏过去的计长道:“原司空计长,胆敢违法倒卖军备,剥夺司空之职,全家在坊市口斩首,以儆效尤。”如果计长还没昏过去,现在恐怕也会被吓昏的。
两名禁军士兵,听到命令后,冲进宣武殿中,将昏过去的计长拖了出去。
对计长下了处置后,姬霸对公孙羊吩咐:“公孙羊,将搜查整理一份,送予周国的使者,告诉他们,是有人私下购买了我国的军备,伪装成我国士兵,袭杀中山国的使者的。”既然有了理由,姬霸的底气就足了一些,就算那周国使者不相信也无碍了。
剩下的,无非就是谈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