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韩滔却依然提出了质,说是出海训练都有章程,得提前备案,如今贸然出海,若没什么好理由怕是广州将军和兵部那不好交差。
老十转了转眼珠子,拍着脑门道:“爷一时心急,忘了这一碴了,光顾着练兵早些告知韩将军的。
”然后老十就将蒋先生早先提及的前山寨去南洋讨生活的渔民受到了洋人的欺凌,日子过得很是不易等等告诉了韩滔他要带着人马去给他们壮壮声势。
听更是不许,去南洋?大清水师就没去过那么远的:去那里,也不敢让老十带队,万一一个浪头打来,韩滔一家三代都得给老十陪葬。
韩滔拒绝道:“那些刁民不顾朝廷律令意出海,如今在南洋安了家算不得我大清子民,我朝廷军队没有理由为他们奔波。”
老十顿时痛心疾的指责韩滔完全不顾同宗之义是血脉相连,怎能轻易割舍完全忘了自己当初骂人家有奶便是娘。
韩滔依然不同意,认为路途太远,朝廷没那么多军饷支撑,而且就算要去,更需要兵部手令。
老十象瞧白痴似的看着韩滔,说:“爷难道不知道去南洋需要朝廷批准?这只是个由头,吓唬洋人的。
爷就在附近转,虚张声势一番就好,洋人船队自然会把消息带去。”说完还拍着胸脯保证,在海上磨合了战斗力后,立即返航。
见韩滔还在犹豫,老十又了一顶大帽子,说当今圣上最有恻隐之心,就算这些刁民辜负了圣上的苦心,但圣上若知道他们在外受了欺凌,一定会为他们讨回公道,老十悠悠的说道:“难道你以为圣上是曹孟德,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韩滔立即遥京城,满怀深情的磕了三个头,说:“圣上仁德。”
老十得偿所愿,告辞时,韩滔欲言又止,老十笑道:“韩将军,爷如今还在晕船,你觉得爷会让指挥船离岸多远啊?”
一听,顿时松了口气,怎么忘了这一碴,如此一来,韩滔不再担心老十心血来潮将战舰开到南洋去了,连带给广州将军和兵部的折子也写得轻松不少。
十得了肯后,立即找到蒋先生,让他将大清子民在南洋的情况与这次演习之间的关联做一篇锦绣文章,给康熙。
蒋生诧异之下,不由大喜,看来老十两口子吵架也不尽是坏事,至少在南洋讨生活的渔民就能得了便宜。
蒋先生是根正苗红的汉人,对当初禁海以及渔民内迁的政策一直颇有微词,当初朝廷一声令下,许多沿海渔民都流离失所,这些出海去了南洋的人也都是当初没了活路才会孤注一掷,偶然听说他们如今生活艰难,就想尽点绵薄之力,可谁知老十却不感兴趣,如今峰回路转,自然高兴得很。
不到一刻钟,一篇妙笔生花的大作就呈现在老十面前,看得老十频频点头,心潮澎湃。
修书一封,里面大言不惭的说他宰相肚里能撑船,不和其木格一般见识,自己出海这几日,遇事多和蒋先生商议。快结尾的时候还语气生硬的说,只要是他保证过的,就一定会做到,如果出了差错,那一定是其木格没将要求提明白,反正这次的事情他是做错了,但不能上升到他说话不算话的高度去指责他,而且自己也坦白说了实话,应该有所奖励,就算不能功过相抵,其木格也不该那么埋汰他。老十泄完心中的委屈后,最后还严正警告其木格,不许请洋人当西席,否则他就将洋人扔进大海喂鱼。
写好后,老十将信交给了蒋先生,叮嘱他说其木格性子急,事情的原委要缓着说。
蒋先生心想,两急性子遇一块,又都是没吃过亏的主,怪不得吵个架都能闹成这个阵势。
第二日一早,老十整队出,蒋先生则跑到前山寨附近帮老十买地,花了一上午粗略看好了一块地,下午就跑到香山见了其木格,转交了老十昨夜赶出来的在这个非常时期,一定得配合老十,明天一定要去那里实地考察,将地敲定下来,即使手里没现钱,先把架势拉起来再说。
其木格听了原委,也知道此时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她和老十的观点一样,若只是背负个妒妇名声倒也无所谓,可若成了dàng_fù,那麻烦可就大了。因此当即就答应下来,与蒋先生合计后,又叫小英子明日派人去香山县衙,说是府里的一部分亲兵明日要护送其木格去前山寨,请县衙派人手来帮衬,负责府里两小主子的安全。
不久,老十带兵为流落南洋的子民助威的消息就传了出来,一时间民意沸腾。
沿海的各个村子总有一两户人家去了南洋,虽说已经在那边扎根几十年,有的更长,在明末就去了那里,但中国人重视的是落叶归根,故土难离,这些在南洋的人总会派人回来和本家联系,若有机会都会悄悄回来祭祖,两边的联系虽不频繁却依然紧密。
他们早就听说那边的宗亲受到洋人欺负,但苦于有心无力,如今老十为此带兵出了海,立即就成了他们心中的英雄,在有的村落里,白苍苍的老妪还给老十供起了长生牌位,请上苍保佑这个前去为自己的某个儿子、孙子做主的皇子阿哥。
很快,大街小巷就流传说:老十要出海去南洋为流落当地的大清子民撑腰,短视的其木格不许,担心不娴通水性的老十在海上出了事故,两人便起了争执…
有人说,十阿哥就是宽厚,即使和福晋置气,也不忘府里的安全保卫,担心自己不在家,不长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