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心里恨得牙痒痒,却也不敢招惹八福晋,只得领命。
不一会儿,就听到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号。我笑着对九福晋说:“看来以后得多找八嫂讨教一二。”
九福晋扯了扯嘴角,但眉头仍紧皱着。
十板子一会儿便打完了,就听八福晋说道:“我府里一管事前不久才和我提起,他一堂叔祖老来无子,老伴也过世了,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瞧着这丫头倒也清秀,我今儿就把这丫头讨了去,就给他做个小妾吧,毕竟她伺候的主子身份太低了些,也不好让她当填房。”
那丫鬟一听这话,当即就晕了过去,刘氏白着脸道:“八福晋,这奴才伺候的时间久了…”
八福晋恍若未闻,冷冷的打断道:“怎么?我从你那里要一个人都要不来么?”
刘氏不再答话,八福晋也不管她,“瞧着这伤也不重,墨香,给那管事说一声,叫他堂叔祖晚上来接人。”
八福晋叹了口气,起身道:“你们也都起来吧,这么大的太阳,要晒出病来,府里还得浪费汤药钱。”说完便转身进了屋。
她一进屋便高声道:“要依着我的性子,早就板子伺候了,也就是你心软,我可把话说在这,再有下次,任你说破嘴,我都会将这帮贱人一顿好打,十弟妹,到时候把你从蒙古带来的精壮侍卫叫来,我就不信打不残她们。”
院子里的众人听了这话,都暗叫不好,看来这八福晋是准备长期干涉九阿哥府的内政了,刘氏却想着,一定要让九阿哥给自己做主,真要把那丫头打发给一糟老头,以后还有谁愿意听自己的。
九福晋感激的对八福晋笑笑,秋菊则殷勤的给她端了杯新茶。
虽然我也钦佩八福晋的处理手段,既敲打了人,也给九阿哥留了颜面,但那小丫鬟岂不是太可怜了,“八嫂,真把那丫鬟许给一个老头啊?”
八福晋不悦的看了我一眼,“九弟妹,平素瞧你也是伶俐的,今儿怎么犯起了糊涂,你可怜那小丫鬟,就不可怜秋菊?我们要不是今天遇上了,秋菊保不齐哪天真给一糟老头当填房去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我头一次真实的体会到内宅斗争的残酷,只希望嫣红海棠想攻占山头时,我已完成了战略大转移。
“瞧你,对十弟的妾不假颜色的,反倒心疼一个小丫鬟。”八福晋白了我一眼。
“八嫂,你别冤枉我,我可没亏待她们。”这简直是六月飞雪,我狠不得请她到我府里去亲自调研,以还我清白。
我和八福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热闹,衬得九福晋越发沉默。
又大概等了一个时辰,九阿哥才姗姗回府,一进二门,就被墨香给堵了个正着,直接引到了九福晋的院子里。
九阿哥可能没想到我也在,明显怔了一下,阴森森对九福晋说道:“唱这出戏给谁看,啊?”
九福晋的泪水又开始滑落,泣不成声:
八福晋上前泼辣的说道:“表哥,你在外头胡闹就算了,怎么能让表嫂受这么大的委屈,一个个的都骑在她头上了。”
九阿哥脸上有些挂不住,硬邦邦的说道:“我府里的事不劳你费心。”
八福晋被这么一哽,气得直想打人,但又怕九福晋代自己受过,硬生生的忍住了。
九阿哥却不管这么多,冷冰冰的冲着自己的大老婆说道:“还真长出息了。”
九福晋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瘫倒在床上。
我见了不忍,便小声道:“九哥,这事真和九嫂没关系,九嫂正在生病,你可别冲她发气。”九阿哥冷冷的看着我,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十弟在外辛苦,十弟妹还是专心打理府务才好,别让十弟挂心。”
我红着脸,点点头,人家才帮了我的忙,我转过身却和他作对,似乎是有点不地道。
九阿哥接下来的话,却让八福晋火冒三丈,当然也让我很不爽。
“既没这本事,以后府里的事你就别管了,让刘氏当家好了。”
九福晋此时可能已经痛到麻木,完全没有反弹的趋势。
八福晋顾不了许多,开始声讨九阿哥,可九阿哥却不耐烦听她的表妹兼八嫂唠叨,转身就想走。
我也毛了,不管怎样,九阿哥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夺了九福晋的权,手里有权时都被欺负成这样,没了权真不知道能否活过这个夏天。再说,虽然我主观上并不想参合,但客观上还是和八福晋一起帮了倒忙,这让我以后怎么有脸面对可怜的九福晋。
“九哥,你做事不能这样没章程。”我拦住了要出门的九阿哥,八福晋也赶紧堵在了门口。
九阿哥挑了挑眉,“十弟妹,你们今天这么做就有章程了?”
看来还是怪我们多事,扫了他面子。“今儿再不出面,九弟妹迟早得被活活气死。”八福晋站在门口理直气壮的为我们正名。
九阿哥扯了扯嘴角,没有理我们,但也不好强行突破,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便返身到房中站定,“八嫂,你怎么管八哥我管不着,十弟妹,你怎么折腾十弟,我也过问不了,我府里谁当家,你们二位也别插手。”
“九哥,我没有折腾你十弟,别说话不打草稿。”我今天被人误解的太多了,因此也有些生气,便没好气的说道。
八福晋没工夫为自己辩解,只是气呼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