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食死徒控制时,克莱曼汀的日常作息难免十分混乱,其实她本人倾向于早睡早起,这点在上学期间得以保持。
晨间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看着自己年少青葱的容貌,她忍不住有些恍惚,但很快就清醒过来。这个时候的她该是什么模样,她已经决定好不再模仿,但有一个习惯不得不坚持——定时剪去变浅的发梢。
从十四岁起,她的血统开始进一步觉醒,一些外貌特征也慢慢浮现,发色的改变是其中一项。她十七岁后应该是一头银发,但在此之前尚能勉强隐瞒,因为只有新生的头发颜色不同。这也就意味着直到血统完全爆发,只有保护好她现有的深灰长发,她才能低调度日不引人注意。
从出了寝室门起,直到就餐的大厅,一路上不管在公休室,在半途或者走廊,她不断地发现眼熟的面孔,有一些是未来的凤凰社成员,更多的则是食死徒预备役。当然,也有立场不明疑似间谍的,比如坐在长桌另一头的尼尔森·汉德,比如她斜对面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对于后者,克莱曼汀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斯内普也是她的入幕之宾之一。不,这么说也许太笼统,他们的交集真不算少。
作为被进献的少女,得到她的初/夜的只能是黑魔王。或许是她反应僵硬生涩,她没能在床笫上获得那位大人的偏爱,很快就被他抛诸脑后。她的第二个男人是卢修斯·马尔福,那是个挑剔至极的家伙,享用的女人必然是容貌佼佼者,她在某次聚会后被他领入房间,慢条斯理地折腾她了一夜。或许是她的发色所代表的血统引起他的兴趣,她得以在接下来几次的聚会上受他庇护,免去辗转于多人手中的羞耻。
斯内普是她的第三个男人。那时他因为改良狼毒/药剂获得梅林勋章,黑魔王为了这份荣誉决定奖励他,不仅有金钱,还有女人。他叫来食死徒中所有的女性,大方地由着斯内普挑选,在斯内普谦让与婉拒后,改问在场的女性中有谁主动。
平心而论,哪怕她们这些女性身份尴尬,但纯血的骄傲深入骨髓,斯内普虽然是个年轻有为的魔药大师,可惜却是混血出身,而且提供那一半纯血的家族早已没落,再加上他不修边幅,性格阴沉,交际花哪怕已坠落泥沼,也不会在原则问题上将就。
克莱曼汀就是最后站出来的人。
她会这么做,首先是遵照马尔福的示意。马尔福的想法不难猜——她的主动不仅协助黑魔王完成奖励,还给这个由他引入食死徒的年轻人解了围。而她也有自己的考量。且不说用顺从讨好马尔福,她还能预见到斯内普的前途——魔药对于他们这个团体的意义不言而喻,他迟早能坐到黑魔王身边的位置。若能傍上斯内普,她在食死徒中就相对安全一些,毕竟迎合一个人总好过许多人。
这一决定,确实给她带来许多好处,特别是黑魔王消失后,由于斯内普被判无罪,追查她的奥罗也得令放弃,这才让她享受了十余年的平静生活。如果说食死徒中谁可以勉强放过不报复,那么斯内普会排在她名单上的第一位。要知道他们之间虽无情爱,到底也和平相处不少日子,并且她还荣幸地成为他的第一个女人,甚至据她所知,兴许也是他一辈子唯一的一个。
大概是克莱曼汀不自觉注视得太久,觉察到她的目光的斯内普回瞪了一眼。她对他的反应没什么不悦,却是借机看清了他的面容。他那头中分的齐肩发比她的长发遮脸效果还好,只要他稍微一低头,那旁人就只能看见他的鼻子尖。
现在的斯内普比他们曾经第一次见面还年轻了四岁,脸庞上多少有点肉,黑眼睛里还有亮光,整体看上去要稚嫩许多,只是捏着吐司片的手指已经开始发黄,显然熬制魔药早就成了生活之必需。等他吃完后起身离开,她又瞅了瞅他的背影,忍不住感慨他的身高。他在霍格沃茨这几年吃的食物都贡献给骨头了,个头轻松地超过其他所有同龄人,甚至俯瞰高年级的大多数,可她还知道,这并非他的极限。
等在魔咒课教室里再次看见斯内普时,克莱曼汀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他们年龄相同。她也选了个偏僻的位子坐下,在课前摸索着自己的魔杖发呆。
这根十二英寸长、杏木材质、独角兽毛做杖心的魔杖,是曾经的她的命定魔杖,可惜一共只能陪伴她七年。杏木象征童贞,独角兽象征纯洁,在这根魔杖被阿米库斯折断后,她的童贞和纯洁也自此宣告结束。后来她有了一根柳木蛇神经的二手魔杖,一开始用起来不算顺手,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
其实昨晚使用魔杖发出一些家用魔咒时她已经发现,这根她本来的命定魔杖已经不再合适。她重生在十四岁的身体里,灵魂却融合了上辈子三十八年的记忆。从她昨天在火车上睁开眼睛起,她这辈子的童贞与纯洁,却是被来自未来的自己玷污。
克莱曼汀叹着气想,等圣诞节放了假,再去奥利凡德那儿重新买一根吧。
今年四年级的魔咒课,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一起上,比着忠厚老实的小獾,小蛇难免更出风头,课上表扬和加分呈一边倒状况。克莱曼汀在出工不出力之余,听到斯内普赢得两分加分,其他学生没什么大的反应,看来这就是他的正常课堂表现。
在魔咒课之后,克莱曼汀就没有其他课程了。霍格沃茨的学生从三年级起,除了七门必修课外,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