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狱
[1]
禁闭室跟监狱差不了多少,只有最基本的生活设施,没有窗户,饭食定时有人从门上的拉口送进来——当然,禁闭期间的食物都和美味沾不了边。
希德在床底摸索了一阵,然后拖出一个背包,从里面拿出一瓶啤酒和一包小鱼干坐在床上吃了起来,在心里估算着时间等待深夜的降临。
史密斯真是太小看她了,被关了那么多次禁闭,这里早就被她改造成第二个卧室了——定期更新的零食和酒水,以及从她想出向史密斯求情的馊主意后就打通的密道。虽然只能简略地通向厨房的通风口,但只要出了这里她就能逃出去,归功于她丰富的“越狱”经验。
[2]
第二天管家照例去送饭,为了宽慰小姐还特意准备一小份水果当餐后甜点。刚拉开那个拉口,一只纤细的手猛地伸出来抓住他的衣服把他拉近,食物散落一地。
“让我出去!”
希德快要疯了,愤怒和担忧让她备受煎熬。
是她小看了史密斯,他居然把密道封上了!不管他是怎么知道的,詹姆斯这两天就要走了,而她却被关在这里!甚至不能见他一面!
“小姐,你冷静一点……”
“我说了,”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拿着叉子抵在他的身上,“放我出去!”
“钥匙在先生那里!”
“sorry,”希德沉默了一会儿放开了可怜的管家,“我想见他。”
管家有些于心不忍,小姐被关禁闭的次数不少,每次进去出来都红光满面,好像她只是在里面度假一样……但这次,她看起来快要崩溃了。
“先生说,在巴恩斯中士离开前都不会见你……也不会放你出来。”
屋里彻底没了声音,他踌躇了一会儿:“我再去为你准备一份早餐。”
[3]
希德就这样被关了三天,她只能从三餐和生物钟判断出现在已是深夜。她坐在床上无声地掉眼泪,想着将要离她而去的爱人。
为什么她只是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这么难呢?
她想起只见过一眼的妈妈,那时她抱着她,温柔地说,她的未来注定艰难困苦。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她注定不能拥有幸福吗?她死了又活,只是为了认清这个事实吗?
或许我就不该活过来,希德脑子里一片混乱。
“啊嘶——”
有什么撞到她的床底了,希德俯身看过去。
“詹姆斯?”
“你的密道怎么是挖在床下的?”詹姆斯灰头土脸地从床下爬出来,“下次我……”
希德一把抱住他:“我好想你!”声音还带着哭腔。
“……我也是。”他轻抚怀中人的背,在她发旋上落下一个吻。
詹姆斯的怀抱是如此温暖宽厚,希德渐渐平静下来。
她只要和他在一起,只要和他在一起……
詹姆斯捧起她的脸,轻柔的吻落在她的眼角,吮去了未干的泪渍。他顺势而下,含住她的唇瓣辗转缠绵,正打算撬开她的牙关时希德一把推开了他。
“???”
希德抓起被她丢到墙角的背包,拉起詹姆斯就要往床底钻。
“等等,希德。”詹姆斯拉住她。
“我们得抓紧时间离开!”
詹姆斯松开她的手,把床挪开,率先跳进密道,优雅地伸出手:“美丽的小姐,能赏个脸吗?”
希德终于露出笑意,把手放上去;“我的荣幸,先生。”
“不用带东西。”詹姆斯看了看她另一只手上的背包。
也是,密道本来就不大。希德想了想放下背包,跟在詹姆斯身后进了密道。
“詹姆斯,你的鞋快踩我脸上了……”
是的,由于密道太小只能爬着出去。
“抱歉,已经快到了!”
“……下次我要走前面。”
“……”
[4]
“你千辛万苦把我偷出来就为了,和我放烟花?”希德盯着詹姆斯手上的仙女棒,不远处的草地上还堆着一大包各式各样的烟花。
詹姆斯看了看烧完的仙女棒,又看了看她,猝不及防地亲了希德一口。
希德面无表情地擦掉脸上的口水,转身就要走。
詹姆斯从背后抱住她,然后双手环在她身前……又点燃了一支仙女棒。
希德感觉自己额头已经爆出青筋了,他是不是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啊,他当然不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希德顿时觉得焦虑得胃疼。
“我明天就走了。”
在夜色中跳跃绽放的火花渐渐熄灭,希德又想哭了,她这辈子前二十年掉的眼泪还不如遇见他的一年。
这份爱情究竟让她更甜蜜还是更痛苦?
詹姆斯点燃新的仙女棒,漂亮的火花又燃烧出来。
“许个愿吧,”他在她耳边说,“据说在烟花烧完前许愿就会实现。”
“是据你说的吧。”但无论如何,她不想失去他。
让我们不被现实分离,让这个抱着我的人不要承受那些痛苦。
[5]
“我想和你一起去。”她转身拉住他的手臂,“我从小接受了那么多训练,我可以的。”
“不行。”詹姆斯温柔地拒绝她,“我怎么能让我的女孩面对那些炮火和一堆野蛮的男人。”
“可是你要去,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他抱住她,希德把头靠在他的胸膛:“我不是一个人,还有很多人和我一起战斗。”
“希德,让我来保护你,我们会赢得这场战争的……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