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桑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她几乎能听见这个男人发自内心的嘲笑,然而他只是点点头,重复了一遍,“天蛛丝网,真有你的。”
天蛛只有阿蒙山上的雪洞里才有生长,通体雪白,因为终年寒冷,所以天蛛吐丝纤细而坚韧,一般往来于阿蒙山顶上除了罗曼王室的使者,就是自神域下山而来的诸神了。所以罗曼王国战败覆灭的这些年,塔尔人一向把天蛛丝制品当做供奉王室的战利品,平民不可享有,也难怪银甲巡逻兵会把卡桑当成是偷东西的逃奴,关在这里。
“知道什么叫‘自寻死路’么。”
“什什什么——”
恒彬往她的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卡桑下意识地往后挪。她怎么隐约间觉得有种窒息感,她又这么没出息?男人一靠近她就脑子发晕,连舌头都捋不直了?
“什么叫……啊!你——”
卡桑还来不及想,恒彬便一个反扑把她压在了草垛上,干结的稻草扎得她生疼,卡桑惊叫着挣扎了两声,半秒后,恒彬的声音又一次灌进了她的耳畔:
“别动。”
别动?别动?!难道还要任你宰割?
恒彬的力气很大,即便重镣扣在手腕上,他一只手就把卡桑的双臂固定在头顶,他将女孩娇小的身体压在身下,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他的鼻息撩拨着女孩的脖颈,女孩挣扎不得,使足了吃奶的力气也不能动弹分毫——
“你干什么!你这个禽——唔!”
笼子里的两个人已极其不堪的姿势胶着在草垛上一动不动,两双耳朵静静地听着笼外的动静,直到那人走远,卡桑瞪大了眼睛,再怎么努力也只能看见这个男人棱角分明的下巴,听着他贴在自己身上时沉着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一下……
他动了动嘴唇:“小东西,老实点。”
她瞬间停下挣扎,也是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不远处的脚步声,鞋底触碰石面上清脆的声响很有节奏感,来人在附近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又缓步离开了。
很快,一个高瘦的身影从笼子后面缓步离去,他挑起嘴角笑了笑,什么格鲁斯特家的娇子,分明是个衣冠qín_shòu罢了。
做样子给别人看,原来是在保护她。
卡桑似乎想起来,他一直问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那个,你身上,还挺暖和的啊……”
恒彬闻声,低下头来,怀里的女孩子眯着眼睛笑了笑,然后睡了过去。
怎么才一口酒,就醉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