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鸨母满脸堆笑,显得异常殷勤:“两位郎君,休要理会那些秀才,他们只有吃醉酒后弄些淫词艳曲的本事,和你没法比,走,我领你们见魏都知去!”
鸨母说的前半句甘阳倒是很赞同,这唐朝的许多骚人墨客只有趴在妓女的肚皮上才能吟诵风月。
犹豫间,那些文人嫖客已经散了场子,一个个东倒西歪,搂着姑娘进屋快活去了,甘阳总算看明白了,敢情这唐朝流行集体逛窑子啊?
鸨母抬手“啪啪”击掌,胡人乐手们重新开始奏乐,大厅里只剩下了甘阳和胡歌两位客人,他俩坐在榻席之上,满脸笑容的看着一扇门被打开,两个姿色明艳的妓女花颜金步,随着鼓乐声款款走了进来,果然是绝色美人,光彩照人!走在前面的那个姑娘的姿色居然和李三娘不相上下,难道她就是魏软软,这里的头牌?
甘阳依靠在凭几上,往嘴里扔了一粒开心果,看着眼前的两个美人,听着悦耳的胡乐,心花怒放的感慨道:这特么才是大唐fēng_liú啊!
果然是风月老手,娇媚的魏软软过来往甘阳身上一靠,笑语盈盈暗香袭人,绛唇亲启道:“郎君,奴家给你哺酒吧?”
甘阳一愣,笑着问道:“嗯?什么补酒?”
他还以为事前需先喝一杯酒壮阳。
这魏软软人如其名,浑身像是没有骨头似的,软绵绵的依靠在甘阳身上,她伸手倒了一杯酒,轻酌一口,然后鼓起红红的小嘴,就往甘阳的嘴边凑了过来!
我擦!她一见面就如此惹人浴火吗?
被香喷喷、软绵绵的魏都知缠绕着,甘阳意乱神迷,旁边的胡歌搂着姑娘,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见甘阳直往后躲,魏软软只好将那口酒咽下,
“郎君,要奴家献舞一曲么?”
“嗯这胡旋舞还是善舞的胡姬跳的有味道,咱们就聊会天吧?”
“郎君,既然聊天,那不如随奴家进屋吧?关起门来,郎君怎么聊都随你!”魏都知一脸媚态,那眼神简直是勾人心魄。
嗯?甘阳觉得今天这事处处透着奇怪,据说这长安城的窑子从来都是进门先付钱,可眼下一文钱都未付,这满桌的酒食,得月楼的头牌魏软软,还有这些个乐队就已经上来了,更令人不解的是,这妓女竟然比嫖客还猴急?
今天到这里,原本只是想见识一下大唐fēng_liú,根本没打算把自己穿越后的第一次交给妓女,再一联想那个二椅子,当时就吓了一跳!
靠,这里面会不会有啥套路啊?
一想到这,他不禁打了个机灵,
“胡歌!”
旁边的胡歌搂着姑娘正在上下其手,突然听到甘阳叫他,慢吞吞的应声道:“甘阳哥,干啥呀?”
“赶紧去问问那鸨母,今天咱俩这阵仗要花多少通宝?先去把钱付了!”
胡歌恋恋不舍的将缠绕在他脖子上的那条嫩藕般的臂膀挪开,就要去拎钱袋子,不想那魏软软却说了一句:
“郎君休要着急,你二位的花酒钱已经有人付过了,两位就安心玩乐吧!咯咯咯咯……”
魏软软笑的花枝乱颤。
这下甘阳不淡定了,就连胡歌也觉得这事蹊跷。
“谁?究竟是谁帮我们付的钱?”甘阳急问道。胡歌也感觉不对,立刻推开了身边的姑娘。
这无功不受禄,天下哪有免费的嫖资?这中间一定有事情!
那魏软软原想如此一说,这两个郎君一定高兴不已,谁知他们却如此紧张。
“胡歌,你现在就去找鸨母!今天的花酒钱我们自己付!不要别人施舍!”
转过头来,他盯着神色有些慌张的魏软软,冷冷说道:
“你告诉我,这钱到底是谁付的,他想干什么?”
魏软软自知说漏了嘴,当下目光闪烁,一下沉默了起来。
甘阳越发觉得蹊跷,心想今天一定要问个明白,只是,对如此貌美的女人,又不便使用粗鲁手段,看她吞吞吐吐的样子,该如何是好呢?
“你老实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甘阳再次耐心追问,但他表情严峻,眼光越发冰冷了起来,盯的魏都知心里直发毛,
心想,这小郎君长的一表人才,又出口成章,确实和以往见到的恩客大不一样,看来那两位宫里的女官要失望了。
“郎君,这钱是方才那两位宫人付的,她俩是宫里的女官”
“宫里的女官?”甘阳吃了一惊!原来看似是俩二椅子,没想到真是女人装扮的,而且还是宫里来的!
“她们带着腰牌,经常到我们得月楼,来寻找”
“寻找什么?”
魏软软小脸一红,低下了头。
甘阳更加着急了。心想,今天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伸手托起魏软软的下巴,
“我就是一个卖汤饼的,今天偶然来到得月楼,就想见识一下娘子的风采,花钱也花的敞亮明白,麻烦你如实说来,那两个宫里的女官到底是何目的?”
甘阳眼里带着威严,同时还有真诚的表情,魏软软于是不再隐瞒,口中嗫喏道:
“那女官付了鸨母一两金子,是要我试探郎君是否有非与常人的闺中绝技,然后再将你姓名住址打探清楚,日后再告知与她”
甘阳听完就懵了。
愣了好一会儿,他才琢磨过来。
眼见快11月了,再过一个月,这高宗皇帝就驾崩了,看来这武则天守着个病秧子丈夫早已厌烦了,眼下正在让宫中心腹女官私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