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时间说长不长,转眼已经到二月初二。
张大安如约来到,甘阳准备带着胡歌和李勘两人前往巴州。
天还没亮,李三娘和盼娥早早起床,为每人准备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泡肉,看着他们吃完,三娘心怀着一万个无限忧虑叮嘱道:
“甘郎,一定要记得奴家的话,万事小心啊……”说着,她眼圈一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前有两个人都是她挚爱之人,一想到他们要从那么多金吾卫和官兵手里救出太子,她就心跳不安,前些日子她一直要求一起前往,可甘郎根本不答应。
“弟妹,你家郎君的本事你难道还不了解吗?你大可不必担忧!”张大安端起碗喝完最后一口鲜美的羊肉汤,意犹未尽的咂摸着嘴,对三娘笑道。
“娘子,你与盼娥、婵娟好生待着,最多十几天,我们就回来了,勇金哥,还是那话,我们不在时候,家就全靠你照顾了。”甘阳安顿道。
“兄弟放心吧,现在西漕村没人敢动咱们……”赵勇金保证道。
四人策马扬鞭,直奔长安城南的子午道方向而去,等到达安化门外的官道上,天光尚在明晦之间,朦胧中,传来晨鼓初响,望着身后长安城连绵宫阙的轮廓,张大安无限感慨道:“如今大唐新皇登基,若太子殿下不遭此劫难,今天坐在金銮殿的就该是他了。”
听到这话,坐在马背上的甘阳嘴角一撇笑道:“张兄,这李显也坐不了几天龙椅啦,最多到初六,咱大唐就又该换新皇帝了。”
张大安吃惊道:“兄弟,你是说这个月初六?可今天都初二了呀?新皇帝才登基俩月,就又要换人,这怎么可能呢?”
甘阳点了点头:“没错,待咱们走到秦岭深处的时候,这天下就易主了,第二个新皇帝当然是豫王李旦。不过依然是个傀儡。”
张大安这次真是疑虑,虽然这甘阳在王勃和太子的事上预言极其准确,可这次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心想这新皇帝李显刚登基才两月,就又要换皇帝,古往今来,实为罕见,怎么可能但他嘴里没有说出,反正再有两日就是初六,到时自会分晓,
几天后,他们到了巴州。
其实从子午道上不断疾驰飞奔的驿夫身上,就知道朝廷中发生大事了,一到巴州县城,许多百姓围在县衙门口观看张榜告示,一切果然如甘阳所说,新皇李旦登基,张大安被震惊的一愣一愣的,他对安阳崇拜的越发五体投地,震撼之余,他不禁联想道,居然连皇帝继位都了然于胸,这甘阳可真是神仙下凡啊……他当即在心中立誓,从此之后,凡甘阳所言,绝不再有一字怀疑!
“甘阳兄弟,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一直到此刻,虽然距离幽禁李贤的地方只有不到一里地,可张大安还是不知道甘阳营救太子的具体办法。
甘阳对历史大事心中透亮,但是琐碎小事,还得要好好琢磨一番的。
“张兄,今天已经初六了,那丘神绩后天必到巴州,记得上次我问过你,你说你有好几个心腹已经在巴州了?你当下的任务是,赶明天之前,一定要找一具新鲜囫囵的尸体!而且年龄体型要与太子殿下相仿!”
张大安一听就懵了。
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兄弟……这么急,这让我到哪里去找啊?”
甘阳咧嘴笑道:“张兄,这种事早告诉你了也没用,那死人又不是羊肉,可以随意存放。只要不伤天害理,你用什么方法我就管不着了,反正明日之前你得给我弄一具尸体过来,呵呵呵”
虽然太子对张大安极其赏识,也要他从此以后效忠自己,正好借此事检验一下他的办事能力。
甘阳当即吩咐胡歌李戡租下一户人家的院落。
张大安只好点了点头,双腿一夹马背,应声道:“好,兄弟等着,我一准给你弄来!”
张大安在巴州县城找到了他事先安排在这里等候的几个心腹。
依他的本事,找一具尸体根本就是手到擒来的小事,唯一的问题是这甘阳特别要求不能伤天害理,那就意味着不能随意杀人,剩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盗墓,看看这两天有没有新近被掩埋的死人?
张大安将目的对三个心腹一说,几个手下立刻愣住了。
“大哥,年龄二十**岁,个头还要比你高一点,瘦一点,死人可没法问话,活人那里又不能去问,若是没有墓碑,只有掘开棺材验尸了,可这死人什么人都有,哪有那么巧啊……”
手下一说,张大安也觉得此事没那么容易,但是他没有理会手下的抱怨,而是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道:“现在就跟我出去寻找,明日之前必须找到!
几个人围绕着县城周围的几个村子转了大半天,几个乱坟岗子里确实有五六座新坟,立碑的查看墓碑,没立碑的只好硬着头皮打听,可死的不是老头老太,就是夭折的童子,唯一有个死去的年轻男子,却还是个矮胖子。
“大哥,这不太好办啊。”一个心腹发愁道。
张大安感觉头疼,当下大唐虽宫廷恶斗,可总还算是国泰民安,既无边塞战事,又无饥馑之荒,除了暴亡横死,找个年轻的死人还真不太容易。
这如何是好?他一时没了主意。
在张大安内心之中,甘阳早已经被带上了一轮神圣的的光环,对这种能卜凶吉、断庥咎,知人生死的的世外高人他已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已经发生的多次事件充分验证的甘阳的神奇本领,而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