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可甘阳还是两眼摸黑,昨日那王牧监将他介绍完之后,就匆匆离去了,看的出,他似乎避讳和他们在一起,以致甘阳想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都不知道找谁去问,昨日那一伙人充满了敌意,跟本指望不上。
第二天早晨,王牧监匆匆赶来,招呼甘阳道:
“快,主事刘寺丞叫你们过去呢!”
三人跟着王牧监从屋舍绕过曲曲折折的回廊,来到一个气派的院落门口,这门口左右有两个石狮子,门上有一牌匾,上书:天苑闲。
看来那个不曾谋面的刘寺丞就在这里办公了?
一进屋子,只见一个身穿红色官服,头戴软脚璞头的人背对着他们,他身后的案几上放着一个青铜笔架,上面挂着五六支毛笔,案几的一侧还放着一摞账册之类的东西,其中有一册已经摊开了,似乎是正准备给甘阳他们入籍造册。
“刘寺丞,这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
王牧监小心翼翼的说道,
但那个背影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身体依旧背对着他们,也没有转过来的意思。
“刘....寺丞,人我已经带过来了!”
王牧监又说了一遍。
“好了,王庞,你可以退下了!”
一听到说话声,甘阳顿时一怔,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没等反应过来,那身体已经转过来了,
“桀桀桀桀.....山不转水转,天不转地转,没想到吧?甘阳,我们又在这里见面了!”刘元辉阴险的诡异笑声中,包含着说不尽的得意忘形。
甘阳一看,差点晕了过去!
踏马滴!怎么会是刘元辉这个王八蛋啊?
甘阳后悔莫及,眼一闭,伸手“啪”一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药丸!这两天真是倒了八被子血霉了!自己早就该想到,刘元辉已经升官至太府寺丞,为何偏偏把这个情况给疏忽了呢?
甘阳站在原地都石化了!
看着一脸懵逼的甘阳他们,刘元辉立刻收起阴笑,发狠道:“从今日起,你们就在我手掌之中了!看我如何拾捯你们!
王庞,高元,你们进来!现在就带他们去马厩,从今日起,其他人一律歇息,喂马,给马刷毛,洗浴,清理马粪,夜草.....全都交于他们三人!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帮他们!至于日后嘛,容我好好想想,咱们一样一样来,有的是工夫!有的是功夫啊,桀桀桀桀.....”
原来今日刘元辉一到天闲苑,王庞就过来将新来三人的情况向他做了禀报,刚开始他还没有在意,后来听说到甘阳的名字,急忙仔细询问此人相貌体态,等王庞一描述完,刘元辉当下就确认无疑,此人就是西漕村的汤饼博士,那个拒绝交出凉茶秘方的甘阳!
一定是这小子挣了不少钱,却嫌弃商人地位低,也不知在谁那里使了钱财,才被弄到自己这里来,哼哼,甘阳啊甘阳,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瞧我怎么好好收拾你!
王庞低着脑袋,高元则趾高气扬,两人带着甘阳三人往马厩方向而去。
王庞、高元在前面带路,甘阳他们三人紧随其后。
途中,他一个劲的宽慰自己,俗话说,花无千日红,眼下自己正在走背字,一定要沉住气了,没有低谷,哪来的高潮?
不就是喂马吗?干点力气活,权当是锻炼身体了,这几个月羊肉泡吃太多,肚子都长膘了.....
片刻之后,他们来到一处修建的异常气派的马厩,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甘阳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这会是马厩?
这排马厩大概有二十五六米长,三面封闭一面敞开,顶部灰色布瓦,单檐歇山顶,马厩的正面是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小的封闭场所,皆以黄土铺垫,平日里用来遛马。
马厩内连围栏的石柱都是雕有云纹的汉白玉,地上是平整的青石地砖,里面铺着一层厚厚的干草,三面雪白的墙壁上绘着天马驰骋的壁画,就连马槽都异常精美,四角用金箔包裹.....
马厩里六匹身形矫健、毛色闪着银光的高头大马骄傲的仰着脑袋甩着马尾,水汪汪的马眼瞅着眼前这几个人,宽大的鼻孔里不时发出噗啾声。
果然是皇家专用马厩,真是不惜血本,甘阳心中感叹道。
这时,王庞和高元停下了脚步,
“甘阳!你们现在就去把马厩清理干净,两个时辰之后我检查完毕再铺上干草,若是马厩里有丁点儿不洁,你等就等着瞧好吧,看刘寺丞如何责罚你们!”
狗仗人势的高元说完,又对王牧监说道:“王牧监,你且替我监督他们,虎豹园那里还有公事,就先走一步了!”
高元一走,王牧监似乎也松了口气,他低着脑袋,指了指旁边一个小屋:“扫帚、簸箕、还有水盆都在那里,你们自己取吧。”
甘阳终于忍耐不住了,他问道:“王牧监,请给我说说这里的情况吧?你放心,我不是打探什么,捡你能说的说,绝不难为你.....”
“哦,其实我早该告诉你了,这六匹汗血宝马都是五年前拔汗那国进贡的,他们分别叫赤叱拔、紫叱拔、绯叱拔、黄叱拔、丁香叱拔和桃花叱拔,其中黄叱拔,哦,就是这匹个头最高的是匹公马,你仔细瞅,可曾看见他的毛色有些发黄?”
王牧监中规中矩,只向他们介绍马匹的情况,并不涉及其它。
“甘阳哥,偏偏遇上个刘元辉,要不咱们回家吧?不干了还不成吗?”胡歌嚷嚷道。
“胡歌,莫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