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伟祺招来了一辆大马车,凌语柔小心的扶着南宫墨云上车,走没两步,南宫墨云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黎鸿云:“黎老板,这几天得你的照顾,小生感激不尽,认识黎老板你这个朋友,小生三生有幸。”
南宫墨云特意把‘朋友’二字加重,话音刚落,黎鸿云脸色瞬间煞白,南宫墨云不再看他,对凌语柔低语道:“柔儿,我现在没什么力气,你扶稳一点。”
“嗯。”凌语柔点了点头,也顾不上众目睽睽,加重了手上几分力道,紧紧搂着南宫墨云上了马车。
与她一同上车的除了杜伟祺还有楼瑾瑜,两人神色极其复杂,凌语柔没空去琢磨,她最主要责任,便是护着南宫墨云的周全。
本来答应了好好保护南宫墨云,现在反倒成了帮凶,这一次,她错了。
马车急速的奔驰着,幸好京城之路很是平坦,一路上没什么颠簸,再加上杜伟祺拿了不少名贵药物给南宫墨云医治,这一天的路程,南宫墨云的伤情倒也没变坏。
这一天一夜凌语柔几乎与南宫墨云密不可分,她面前坐着的人都想对南宫墨云不利,特别是楼瑾瑜,从他嘴脸里经常无意间捕捉到他嗜血的眼神,恨不得把南宫墨云千刀万剐。
可以理解,南宫墨云劫了他女儿。但十年前楼瑾瑜何尝不是动手灭了南宫氏一族,这份悲痛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南宫墨云那天晚上还能保持理智,还能不动声色,还能让楼瑾瑜全身而退,已算是十分便宜他了。
马车在君达派里的演武堂处停了下来,凌语柔搀扶着南宫墨云下了车,演武堂的房间很大,杜伟祺这样安排也是方便治疗南宫墨云的伤情。她与杜伟祺认识也有一段时间,杜伟祺不像他老爸,起码杜伟祺心里想着的不是坏主意。
医师很快便到了,忙着医治南宫墨云,经过一天一夜的跋涉,南宫墨云早已沉沉睡去。凌语柔不敢轻易放松,南宫墨云这可是进了狼窝,稍不注意便会有生命危险。
医师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伤口包扎好,最主要的便是起出那几根银针,看着三寸长的银针被磁铁慢慢吸出,凌语柔心里揪得紧紧的。
道歉的话,她心里说了千万次。
一翻折腾后,医师退了出去,但杜伟祺和楼瑾瑜却都在房间内,丝毫未见离去的意思,凌语柔无奈,只得守在南宫墨云床边,寸步不离。
杜伟祺与楼瑾瑜各怀所想,楼瑾瑜别开脸低头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而杜伟祺的双眸,却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抿了抿唇,她选择忽略不见。
看了n久,杜伟祺终于忍不住,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小柔,都一天了,休息一下好吗?他人在这里,有我在,你放心好了。”
心里微微涌过一抹暖意,凌语柔摇了摇头:“大师兄你不用管我的,说实话的,我真的很不放心,阿云他救过我的命。”
杜伟祺眸里掠过一抹闪烁:“那你知道他为何要打伤我爹爹?”
凌语柔抬眸看向他:“那你知不知道杜君衡曾打伤我,差点便废了我左手?”
杜伟祺一惊,诧异道:“你说我爹爹打伤你?什么时候的事情?”
“哼,”凌语柔冷哼一声:“什么时候的事情就不要说了,免得说我记仇,大师兄,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当时阿云救我时,我正是被杜君衡用烈焰剑打伤。”
“什么?”杜伟祺一脸不可置信:“你说我爹爹用烈焰剑打伤你?此话当真?”
凌语柔别开脸看回南宫墨云,对于杜伟祺,她是不忍伤他的,只是他老爸杜君衡的事情做得太让人发指了。
杜伟祺脸上阴晴不定了好一会,缓缓开口道:“小柔,你是不是……记错了什么,我爹爹怎么会伤你呢。”
“伟祺!”
一声娇呼从外面传来,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便让人知道发话者心里浓浓情意,门外走来一人,一身艳丽的红裳,身姿丰满高挑,走得甚是婀娜,让人远远看见便心跳加快,美中不足的便是女人脸上戴着黑纱,看不到这女子的真面目如何。
来人正是欧阳雪姬。
见到杜伟祺在,欧阳雪姬乐呵呵的走到面前,也不管房间里还有其它人在,一把的拉着了杜伟祺的手:“你回来了啊,你知不知人家见不到你好闷。”
欧阳雪姬的声音娇嗲不已,让凌语柔浑身打着寒颤,很显然杜伟祺比她更加不适,轻轻的推开欧阳雪姬:“公主,这里还有其它人。”
“在下无极国左相楼瑾瑜,参见西太公主。”其它人之一的楼瑾瑜起身行礼道。
欧阳雪姬转脸看了一眼,甚是骄傲道:“平身吧,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
料不着欧阳雪姬如此说话,楼瑾瑜脸色变了变,嘴角扯动了几下,最终还是行了一个礼:“那微臣先告退。”
楼瑾瑜话毕,便走离了房间。
“这两个是什么人?”看到昏迷不醒的南宫墨云,欧阳雪姬疑惑道。
“是我的两个朋友。”杜伟祺边说边退开一步,与欧阳雪姬保持一定距离。
“那这个女的是什么人?”欧阳雪姬一指,正对着凌语柔。
出于女人的直觉,欧阳雪姬一眼便看出了凌语柔的真身。
杜伟祺挑了挑眉,想起凌语柔所说的话,心里甚是愠怒,眼眸一沉,不悦道:“公主,我们出去说话。别打扰我朋友的休息。”
话毕,杜伟祺便率先走了出去。欧阳雪姬疑惑的看了几眼凌语柔,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