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要高于60,否则要48小时后可看哦! 谢嘉柔看着曾经非常熟悉的东暖阁, 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积雪刚刚融化,砖红色的瓦片不复往日的亮堂,显得有些阴暗灰尘。而被太阳照射过的地方,又像是在慢慢修复,充满着生机和希望。
小太监通报之后,谢嘉柔跟在谢嘉融的后面走进了宫殿。
而早已等候多时的承德帝此时已经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从几案后面快步走了出来。
看着还如很多年前一般年轻貌美的表姐,承德帝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这么多年以来,他也曾去文昌侯府探望过他的表姐。只是, 以往看到的都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没有生机的人, 这次却是看到了灵动的真人。
这一刻,他仿佛也回到了四十年多年前的光景。那时,他才十岁, 经常跟在表姐的身后……
“叩见皇上。”谢嘉融敛了敛衣摆, 跪在地上说道。
跪下的瞬间, 扯了扯站在一旁怔愣住的谢嘉柔。
谢嘉柔看着眼前这个满脸老态的皇上,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四十年过去了, 疼爱她的舅舅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了……
虽然眼前的皇上跟舅舅一般年纪, 相貌也极为相似, 然则, 这人绝不是疼她爱她的舅舅。
被谢嘉融一扯, 谢嘉柔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赶紧跪了下去。
承德帝赶紧上前,沙哑着嗓音道:“快快情起。”
说完看了一眼四周的内侍,道:“所有人都退出去,在门口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半步,任何人来了都不准通禀。”
“是。”
等太监们安安静静的退下去之后,大门一关,承德帝脸上的表情就丰富起来。
“表姐,你终于醒了啊!”这句话饱含着深深的怀念和如释重负,还有这说不出来的激动。
此话一出,整个东暖阁瞬间变了颜色。若说刚刚是严肃而又沉寂的冬日枯荣,现在就似夏日的蝉从泥土中爬出来,蜕化之后飞上枝头,以长鸣告诉大家炎热的到来。还像是面团下了锅爆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这要让刚刚的群臣看见,必定以为皇上换了壳子。这跟与他们朝夕相处的皇帝极为不同。如此富有深情却带着淡淡的蛮不讲理的稚嫩语气,怎会是在朝堂上运筹帷幄的一代明君呢?
“表姐?”谢嘉柔站起身来,蹙着弯弯细细略显秀气的眉毛问道。
心中想到,此人面容确与舅舅有几分相似,五官似乎也有些熟悉。只是,略显肥胖的脸颊以及满头的皱纹却让人觉得极为陌生。
谢嘉融在一旁想要提醒一下自己小妹,但是一时之间没想到该如何隐晦的提及皇上的名讳和排行。
不过,显然,承德帝比他更为着急。
见昔日最喜欢的表姐认不出自己来,承德帝上前一步,抓住谢嘉柔的手说道:“表姐,是我啊,小华华。”
“小华华??”谢嘉柔震惊的反问道。
看着他满是皱纹苍老的手,又看着眼前已有几丝华发的老男人,猛然抽出来自己的手,说道:“你怎的这般老了?”
谢嘉柔记得,她睡着之前,她的小表弟明明只有十岁左右的模样,还是个稚嫩的少年。小小的,瘦瘦的。她说什么,他就跟在屁股后面做什么。那些年,他俩没少在皇宫里惹祸。
可面前的这个人呢?
满脸褶子,白白胖胖,尽显老态,这怎么能是那个可爱又调皮的小表弟?这比她大哥还令她难以接受。至少她大哥只是老了,可是相貌却没有太多的变化。青娘也是,变化更小。
可小表弟这般模样,哪里又有小时候的神态。
想到这里,谢嘉柔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大哥。
只见谢嘉融先是看了一眼有些受伤的皇上,又看了一眼谢嘉柔,假装训斥道:“嘉柔,怎可对皇上这般无礼,还不快跪下请罪。”
谢嘉柔心里一惊,也察觉自己似乎过于放肆了。不管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她的小表弟,至少他都是一个皇帝的身份。无论如何,她这么说,逾矩了。
“文昌侯不必如此。”承德帝见谢嘉柔变了脸色,赶紧道,“这又不怪表姐,她睡了这么多年,受苦了。当年都怪我……我心疼她还来不及,怎会怪她。如今她能醒过来,我心中只有欢喜。”
谢嘉融听了这话,赶紧躬身道:“皇上莫要自责,这些事与您无关,都是那起子心思歹毒之人作的恶。”
“哎,总归我欠表姐的。”
谢嘉柔却是越听越迷糊,问道:“这是何意?”
她明明记得,刚刚大哥还说过,下毒害她的人是章姨娘来着。
谢嘉融看了一眼承德帝的脸色,道:“当年的绿豆汤里其实有好几种毒药,大哥刚刚没告诉你。一种是章姨娘下的药,一种似是当年其他皇子下的药,但并未查清楚。”
这一刻,谢嘉柔觉得自己还能醒过来真的是上天庇佑了。
“所以,你真的是当年那个鼻涕虫小华华?”谢嘉柔已然相信这个事实了,只是忍不住想要再确认一下。
承德帝见谢嘉柔相信了,立马激动的点着头,道:“对,是我,表姐。”
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冷静下来之后,谢嘉柔想到了刚刚那个她一直想问却没敢问出口的问道。
“皇舅呢?”
看着谢嘉柔小心翼翼却又带着一丝期待的眼神,承德帝闭了闭眼,遂又睁开,低垂着眼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