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凭无据?
事关苟小小的安危,需要啥证据?!
任良到连长跟前一说苟小小可能会遇到危险,连长和郑国华两人马上开始动身找人。
任良懊恼自责不已,刚才他只顾着跟常斌那伪君子论长短了,没注意到苟小小的动向。
如果之前跟常斌交头接耳的那几个人真的去找苟小小麻烦,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应付的来。
苟小小解了个手,从茅房一出来,就看到外头有三个人。
没注意到他们面色不善,她还以为这仨人是排队上厕所的。
从茅房出来,苟小小好心提醒他们:“要解手赶紧的,十分钟以后下一场选拔赛就要开始了。”
其中一个将军帽戴歪的人两手插兜,吊儿郎当的上前来,说话前吐掉嘴里含的树叶,“我们不解手,专门等你的!”
苟小小终于察觉到气氛不对,抬起目光一一扫过他们凶神恶煞一样的脸庞,本能的感觉到一股危险逼近。
三人渐渐围上来。
苟小小却丝毫不惧,好整以暇的环起手臂,斜扬起唇角,邪邪且轻蔑一笑,“我还以为我来厕所,等着我的只有苍蝇和蛆,没想到还有你们仨。”
工兵营厕所这个位置,靠着小树林,比较偏僻,距大院和操场还有一段距离。这会儿操场正热闹,就算苟小小大声喊救命,也未必会有人听见。
他们还真是选了个好地方等着她。
苟小小叫不上这三人的名字,却认出了他们的脸,马上就知道是咋回事了。
那三人围了上来,忽然听苟小小说:
“你们几个是一排一班的吧,来给你们班长出头?我劝你们还是想好了在动手。”
“我们班长哪里得罪你了,你不让他参加选拔赛?”
“跟她说那么多废话弄啥,直接动手,教训她一顿,她就老实了!”
苟小小冷笑一声,冷不丁又问:“你们仨报名自由搏击这一项选拔了没有?”
“报没报管你啥事!”
苟小小喃喃自语似的点头道:“我印象中,你们一排一班的好像都报了。那正好——”她活动手腕,勾唇邪魅一笑,“我亲自来淘汰你们!”
见苟小小抡起拳头,那仨人以为她要跟正面的那个人交锋,谁成想她做了一个出拳的假动作之后,突然掣肘后退一步,肘袭了她靠近她身后的另一个人。
那人捂着腹部,他显然也不是吃素的,咬牙忍着痛呼,张开双手欲要怀抱住近身的苟小小。
苟小小却像泥鳅一样,身子一矮,从他怀中滑走。
那人陡然抱了个空。
苟小小速度飞快,一手捞住他的前襟,一手抓着他的裤腰带,两手用力,将他整个人越过自己的头顶抛飞了出去。
那人重重的砸在同伴身上。
两名同伴摔倒在地,一时起不了身,第三人牙一咬心一横,大步向苟小小迈近。他落脚的每一步都像是重锤咋出来的鼓声,声音沉闷却带着一股撕裂大地一般的劲道。
他抬起拳头,向苟小小面门上砸去。
就在他出拳的一瞬,苟小小两脚轻轻点地,侧身避开他这一拳,同时抬脚狠狠朝他膝弯处踢去。
膝弯处受到一击,膝盖打弯,这人整个身体的重心猛地偏移,一个站稳不住,向前踉跄而去。
苟小小又猛地朝他菊花重重一踹,“吃shi去吧!”
对方扑向了茅房的门,重重的撞开了那道从外向里推的木板门,整个人栽了进去。
一股熏天臭气窜了出来。
就在这时,连长他们找了过来,看到自己三个兵狼狈不堪,而苟小小却很没事人一样。
“啥情况?”郑国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说苟小小可能会遇到危险么,就现场情况来看,他咋觉得最大的危险人物就是她捏。
任良也有些傻眼,看不出来苟小小哪有一点儿像受害人的模样。
找事儿的那三个人早就做好了受罚的觉悟,但是他们没想到连长会这么快找过来。更憋屈的是,在首长们找来之前,他们居然连苟小小的一根头发都没有碰到。
连长黑着脸,对那三人暴喝:
“都给我起来!”他疾步过去把摔倒的那俩人捞了起来,继而又瞪着厕所里的那个,“还不赶紧出来,里头的味儿好闻是吧!”
那人宁愿在厕所里闻味儿,也不想出去…
发飙的连长太可怕了!
直到三人站成一排,连长继续向他们咆哮:“说!咋回事儿!”
说?说啥?
说他们三个大男人合起伙去欺负一个女流之辈,结果反被人家给撂倒了?
这种违反纪律且丢人现眼的事儿,他们好意思说出口么。
连长气的不轻,双眼渐渐变得猩红。
见状,原本一肚子火的苟小小,突然没脾气了。
她蓦地轻松一笑,上前给连长做解释:“连长,没啥事儿。马上不是该自由搏击选拔了么,他们过来找我讨教几招。”
那三人诧异的望向苟小小,没想到她居然不揭露他们的罪行!
苟小小想放过他们,任良却忍不了。
任良捏紧拳头,正要冲过去,却被郑国华用力按住了。
苟小小装模作样教训了那三人几句:
“就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报名参加自由搏击的选拔,简直不堪一击!”
苟小小的维护,让他们感到自惭形秽。最抨击他们内心的,不是苟小小的大度,而是连长对他们流露出来的失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