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小小看向拦路的那人。
对方样貌斯斯文文,举止彬彬有礼,说话客客气气,似乎没什么恶意。
“我是苟小小,请问你是?”
对方出现在耿新宇的葬礼上,想必跟苟家有一定的关系。
苟小小对他没有啥好感,尽管对方没有对她表现出恶意。
“你好,我是耿新宇老先生的律师关喻材。他生前一直在委托我办理他的遗嘱。”
一说到耿新宇的遗嘱,全场一片安静。
苟小小用眼神询问关喻材:“这跟我有毛的关系?”
关喻材用陈述的口吻道:“耿老先生去世的前一天,做了遗产继承人更改。现在他的遗产继承人,是你。”
旁边的李跃峰张大了嘴巴。什么样的词汇,都形容不出他此时此刻震惊的心情。
苟小小自然是不相信关喻材说的,只当对方是在逗她玩,“你没搞错吧?”
“没错。他的遗产继承人上,的确是你的名字。”关喻材一脸的认真。
回过神来的李跃峰,故意放大声音:“你的意思是说,耿新宇把他的财产都留给苟小小了?”
他的声音,回荡在灵堂内。
几乎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围的人哄然而上,一下都围了上来,确认到底是咋回事。
耿新燕从人群中挤出来,脸上不见一点悲伤的表情,一副刻薄的模样,尖着嗓音说:“搞错了吧!我爹咋会把他的财产留给她一个外人!我们家跟她啥关系也没有!”
说话时,她对苟小小虎视眈眈。
一旦说起财产的事,耿新燕全然不顾苟小小是不是害死她亲爹的罪魁祸了。
苟爱民也冲过来,指着苟小小,对关喻材说:“她就不是我们家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继承我老丈人的遗产!”
关喻材一板一眼的回道:“耿老先生的遗嘱是有公证效力的,他有权把自己的个人财产指定给继承人以外的人继承。其实耿老先生的遗嘱几年前就写好了,明确把自己百年后,把遗产留给他的小孙女苟利娜。
本来遗嘱的内容,我是不该向你们透露的。不过现在既然耿老先生已经盖棺定论了,已经明确了谁是他遗产的继承人,也到了公布他老人家立遗嘱前后细节的时候了。
耿老先生并没有跟我说太多他突然更改遗嘱的原因,不过我感觉他生前或许是感到生命受到威胁,所以才仓促更改了遗嘱的财产继承人,把遗产留给了毫无血缘关系的苟小小女士。老先生说,苟小小女士会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
苟爱民揪着关喻材的领子,睚眦欲裂,满目仇恨,“你是不是被她收买了,是不是!好啊,你们一个个,居然明目张胆的欺负到我们家来了!你们给我滚!全都给我滚出去!”
苟小小被两个人拉开。
“爱民,你先听关律师咋说。”
“对,先听他说清楚。”
听关喻材说清楚?
等关喻材说清楚,苟爱民就完了!
“我是耿老先生的私人律师,在耿老先生改立遗嘱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苟小小女士是何方神圣。在今天之前,我也没有见过苟小
小女士。”关喻材面色不改的澄清,整理了一下被苟爱民弄皱的领子,随即宠辱不惊的对苟爱民说:“苟先生,不好意思,可能要请你们从这里搬出去了。耿老先生把翠园路这片房子留给苟小小女士了。”
耿新燕一听,两眼一黑,瘫软在地上。
苟爱民在人群中咋咋呼呼,不依不饶。
苟利雅冷眼看着跟跳梁小丑一样的父母,唇角一动,冷冷哂笑。
她从来不知道耿新宇居然会偏心如此。
在改立遗嘱之前,她外公居然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苟利娜!
同样都是苟家的女儿,同样都是他耿新宇的外孙女,凭什么苟利娜能得到耿新宇一个人的宠爱?
苟利雅目光一转,冷冷的看着坐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苟利娜。
关喻材说,苟小小明白耿新宇改立遗嘱的意思。
苟小小能明白,苟利雅又岂会不明白?
还不都是因为苟小小那一句愿意帮苟利娜找合适的心脏的话?
到头来,耿新宇做的这一切,还都是为了苟利娜。
苟爱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疯疯癫癫的大笑起来,指着苟小小对众人说:“她还没有成年,她没有继承能力!我是她爹,我是她的监护人。在她成年之前,那些财产,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哈哈哈哈,都是我的!”
众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苟爱民,活像在看一个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疯子。
苟小小笑了一下,“你要真是我爹,会不知道我的生日?”她对苟爱民歉然又同情道,“不好意思,我已经成年了。”
接着,她对关喻材说:“关律师,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下耿老先生遗产的事情。”
关喻材点头。
众人看到苟小小转身回到灵堂,走近耿新宇的棺材,怀着敬意郑重的向棺材鞠了三躬。
苟小小又来到苟利娜面前,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然后沉声对李跃峰说:“跃峰,可以报警了。”
李跃峰早就按捺不住了。
对付苟爱民这种人,就该用这种强硬的手段。
不见棺材不落泪,他看到耿新宇的棺材不害怕,那就让他看看为他量身定制的那口棺材!
苟小小才把苟利娜扶起来,苟利娜就晕过去了。
苟利娜脸色惨白,鼻尖通红,嘴唇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