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行在世,不只在报恩,也要报情!‘恩情’二字,要分开,如同‘名利’二字。”严杰说:“二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二苦笑着说:“老爷,您什么也不要说了!”
严杰说:“我看出来了,柳依依对你真的动了情!你已经沦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了,她依然来看你!在这个时候,她能图你什么?因此,无欲无求的感情,才是最可贵的!”
李二摇了摇头,说:“老爷,自古以来,忠孝不能两全,恩情亦不能兼顾!为了报答您的知遇之恩,我只有欠柳依依的情了!”
严杰还想说什么,李二却抢着说:“老爷,柳依依这样做,并不是爱上了我这个人,而是为了报我的恩。但是,我对她,并没有什么恩啊!甚至,她为充满我的间谍,不惜把她最宝贵的贞节都搭上了。”
严杰的脸色变得郑重起来,说:“因此,二哥啊,当初柳依依搭上了自己的贞节,不只是为了你,更是为了严氏的利益!现在,我作为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已没有报答柳依依的能力了!唯有你了,二哥!”
打手势阻止李二说话,严杰说了下去:“二哥啊,俗话说得好:‘千里搭长棚,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咱们兄弟分开吧,你呆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而且,形同囚徒。只要你离开了我,就‘海深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骆洛神重点监视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你要走的话,应该没有人阻拦。”
不等李二回话,严杰接着说了下去:“在夏国当家主的那些年,你也知道,我让许多人家破人亡。但是,我也帮助了几个人,对那几个人有恩。而且,那几个人,如今都混得不错了。我几乎可以肯定:我向他们的其中一个推荐了你的话,你一定会得到收留和重用,那样的话,你就重新可以大显身手了。”
李二却还是摇头,说:“老爷,我决定了:宁负柳依依,不负老爷!”
忽然,一个人影朝着严杰和李二所在的凉亭走了过来。
看到那个人影,严杰和李二都是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他怎么来了?”
来的人,竟然是蔡七!
以前李二是严府的管家,蔡七是李二的手下。
后来,蔡七成了严府的管家,反而对李二颐指气使了。
但是,李二并没有记恨蔡七,因为蔡七并不是踩着他的头上位的,而是凭着自己的功劳——作为骆氏的卧底,蔡七在严氏内部多年潜伏,也是很不容易的。
多年的管家生涯,李二早已将见风使舵的本事练得炉火纯青,他站了起来,满脸堆欢地向蔡七打招呼:“蔡管家啊,是什么香风把你吹来了?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听到喜鹊叫,就知道必须贵客到!”
蔡七不禁对李二暗暗佩服,一个曾经呼风唤雨的人,一旦放下了权柄,依然能以平和的心态,向昔日的部下示好。
“废话我就不说了,直奔主题。”蔡七说:“已为二位办好了一切手续。饭后,二位就可以随着我返回夏国的都城了。”
严杰和李二面面相觑,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严杰问:“让我们回去,是骆大小姐的主意吗?”
蔡七不冷不热地说:“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稍停了一下,蔡七说:“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不敢问。骆大小姐的脾气,二位应该知道的。要不,二位向骆大小姐问一下?”
严杰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李二却是笑容满面地说:“既然蔡管家这么说,足见坦诚,就不必向骆大小姐询问了。”
饭后,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严杰夫妇、李二、蔡七一行人,乘坐班机,从澳国返回夏国。
让严杰夫妇和李二感到吃惊的是:到达夏国的京都之后,并没有回严府的四合院,而是转机,直飞晋阳。
在晋阳机场降落之后,一行人乘车,来到了“晋阳大酒店”。
入驻了“晋阳大酒店”的一个房间,蔡七说:“三位先在这里等着,骆大小姐一会就过来。”
说是“一会”,其实是等了一个小时,骆洛神才带着夏荷等四位贴身婢女来了。
骆洛神的气场太强大了,严杰夫妇、李二都站了起来。
蔡七也站着,却站到了骆洛神的身后。
骆洛神在严杰夫妇和李二的对面坐了下来,并且翘起了二郎腿。
不得不说,骆洛神这是一个很不礼貌的动作。因为从名义上来说,严杰是她的“公公”。
在骆洛神的心里,认为严杰和严俨没有血缘关系,也就不把严杰当作公公看待。
严杰却不知道他和严俨其实没有血缘关系,在心里把骆洛神当作儿媳妇,如今看到骆洛神当众对他这个“公公”不敬,心中不忿,却没有显露出来。
严夫人看到骆洛神坐下了,以为她也可以坐下了,就坐了下来。
不料,严夫人刚一坐定,夏荷就一个箭步冲到了严夫人面前,啪地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严夫人的脸上,厉声斥责:“好大的胆子!少夫人让你坐下了吗?”
夏荷的这一耳光,与其说是打在了严夫人的脸上,不如说是也打在了严杰和李二的脸上。严杰和李二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严杰和李二的脸色变得难看,不只在于严夫人被打,更在于明明看到了严夫人被夏荷打了,但骆洛神视若无睹,根本没有任何责备夏荷的意思。
在严俨和李二看来,尽管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