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的语气极为沉重:“各位教头,各位弟子,各位兄弟姐妹,据探马来报:荆国的八千铁骑,已突破我们代国的边境,兵锋直指我南山学院!我南山学院自建院以来,生死存亡的时刻到了!”
在场众人尽皆大惊失色,有人当场发出了惊呼声。
严俨、高兴和阴教头的酒意也消了大半。
李婧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诸位,我们在这里修练元气,为的是有朝一日报效国家!如今敌寇入侵,恰是我们为国效力之时!凡我南山学院之人,务必坚守于此!纵然流尽最后一滴血,也决不屈服,决不后退半步!”
李婧那慷慨激昂的声音,回荡在“修元场”的上空。在场的众人不禁深受感染,都从心底升腾起一种悲壮情怀。
李婧道:“荆军突然杀入我代国境内,一定是个鸡犬不宁的局面。附近村镇的百姓肯定寻求到我南山学院避难,且不可让其进入!从现在起,大门紧闭,没有我的亲口命令或亲笔手令,不得放任何一个人进来,也不得放任何一个人出去!非常时期,任何人不得擅离职守!谁要是违抗命令,格杀勿论!”
随即李婧连续发布了几道命令,布置得井井有条。
对于严俨所在的九班,李婧是这样安排的:“九班弟子元气低微,这次就不分派任务了,但不要给我添乱!老老实实地呆在屋里,不得随便走动!”
众人接到命令后,陆续离去。
严俨却被李婧留了下来,这时“修元场”上的人已是寥寥无几,仅剩下严俨、李婧、高兴和阴教头。
李婧用手掩住了她那可爱的小鼻子,皱眉道:“你仨喝酒了?酒气简直要熏死人了!”
严俨以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道:“启禀院长:是弟子请高校长和阴教头喝的酒,您要是处罚,就处罚我弟子吧!”
高兴和阴教头相互看了一眼,暗道:“这小子主动揽过,倒很够意思。”
李婧狠狠地瞪了严俨一眼,没有说话。
高兴看着李婧,试探性地道:“院长,属下认为,应立即派人向娄厅长求救!”
李婧冷冷地看了高兴一眼道:“我自有主意!”心中暗道:“我宁可战死,也不向娄超那个不正经的东西求救!”
自从与李婧有了两次的“亲密接触”之后,严俨对李婧早就没有了恐惧心理,此时他心中暗想:“我不妨以李婧为筏子,在高兴和阴教头面前耍一下威风,显摆一下我手眼通天,‘上面有人’!”
想到这里,严俨便以教训的语气向李婧道:“百姓前来避难,怎么能将他们拒之门外?你身为父母官,对自己辖区的百姓就没有一点关爱之心吗?”
高兴和阴教头面面相觑,没料到严俨竟敢向李婧发飙。
李婧瞪着严俨,严厉地道:“你就只知道胡搅蛮缠!前来避难的百姓之中,鱼龙混杂,必有荆国的奸细!倘若放其进入,一旦奸细与荆军里应外合,南山学院必将陷落!”
严俨又道:“那么,敌强我弱,敌众我寡,为何不避敌锋芒呢?俗话说得好:‘让三分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此时不撤退,一旦敌人迫近,想退也来不及了!”
李婧竟然没有生气,而是耐心地解释道:“我先说一下坚守南山学院的两个好处。第一个好处是:南山学院依山而建,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们像一颗钉子一样钉在这里,对荆军来说就是一道绕不过去的坎!他们害怕粮道和退路被我们切断,断然不敢绕过南山学院而长驱大进,践踏我代国的腹地!第二个好处是:我们坚守于此,能为后方增援部队的集结,赢得宝贵的时间!”
稍停了一下,李婧道:“我再说一下放弃南山学院的害处:本院弟子虽有千余人,却从来没有经过战阵,凭险守御尚可,一旦撤退,等于主动放弃地利,必会斗志全失,溃不成军,局面将不可收拾!而且荆军一旦占据了南山学院,就打开了我代国的门户,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尽可长驱直入!那么,我代国必将有大片国土沦陷于荆军之手!”
说到这里,李婧加重语气道:“我不接纳前来避难的百姓,是为了避免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须知南山学院犹如代国的门户,我们每坚守南山学院一刻,就能将荆军进犯的脚步延缓一刻!只要守住南山学院,我代国就有磐石之安,敌寇纵有十万之众,亦无所用之!”
高兴和阴教头皆点头称是,严俨暗道:“李婧一个女流之辈,能有这般见识,也算难得了!”
严俨不禁心中一动:“李婧的腔调,怎么如此的熟悉?”突然之间,严俨的心中涌现出了纳兰淑梅的影像,李婧拥有纳兰淑梅的美貌,也不乏纳兰淑梅的理智和冷酷!
但是,严俨由于失去了前九世的记忆,自然就忘记了独孤倾城!其实,要论冷酷的话,没有人能比得了独孤倾城!而且,独孤倾城是帅才,能指挥上千万人的大兵团作战。特别是在前八世的时候,严俨贵为至尊天帝,凡是杀伐之事,一般都由独孤倾城调度和指挥。总之,独孤倾城真的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此时此刻,李婧似乎自言自语道:“我知道,很多人对我担任院长颇有微词,以为我是花瓶。我一直想有个表现的机会,消除人们对我的误解。现在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高兴和阴教头却对李婧的话不以为然,不约而同地想:“李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