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根源?”间桐雁夜当然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更在意的是,间桐脏砚提到远坂永人这个名字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不屑,以及淡淡的……嫉妒?
虽然明白现在并非想这种事的时候,但是雁夜却难以抑制的燃起了职业本能——作为一个八卦记者(根据老虚所说,雁夜的职业是摄影师加撰稿人这样的职业,简单来说就是给报社、杂志社投稿的自由记者,和蜘蛛侠工作差不多,可惜他不能拍自己),他很好奇自己这个“老爹”究竟和远坂家的家祖是个什么样的关系。
“想问就问,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关系。”冯雪微微向后靠了靠,像是个想要讲述自己年轻时故事的老人一样缓缓道,“该说是命运吗?我和远坂永人那小子,和你跟时臣的关系差不多呢……”
“诶?”雁夜忍不住发出一声奇怪的惊叹,诡异的看着这个年轻人外表的老头,按他的说法,二百年前他也三百多了吧?还和一个小年轻抢女人?而且看样子还没抢过?
“别用那种失礼的视线看你老爹!”冯雪翻了个白眼,“那个时候,我们都是很正统的魔术师,也就是那种为了自己的追求什么都不顾的家伙,远坂永人追求根源,我也有我自己的追求,而且,羽斯缇萨……也就是爱因兹贝伦当时的当家,同样有着一族的夙愿,所以,最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说到这里,冯雪换了一个语气,用带着不屑的声音说道:
“远坂永人是这片土地与灵脉的主人,放在现代,大概就是那种科技公司用土地入股的股东的感觉吧?那家伙追求根源的想法也很简单,因为英灵王座位于根源之涡所在的外层世界,所以那家伙就干脆打算利用英灵回归时的力量撑开一个沟通外层世界的洞,如果远坂家获胜,他们就能从这个洞直接跳到根源那边去。”
雁夜听得出脏砚话中那浓郁的不屑,不过想到之前老头子自爆情史,不由得怀疑这是不是和自己写稿子的时候很喜欢黑穿红衣服并且喜欢宝石的男人是一个性质。
不过话说到这里,雁夜也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不由得开口道:“你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世界和平。”
“蛤?”雁夜用力的掏了掏耳朵,似乎是觉得自己听错了,对此冯雪只是撇撇嘴道:“想笑就笑吧?老子我想要的就是世界和平,怎么了吗?”
“不,不是……那啥……”雁夜觉得自己今天受的刺激比起十年前自己离家出走时还要大,话说你这个坏滴很的老头子居然渴望世界和平,并且花了五百年切实的打算实现?
“你没听说过‘杀手是最期盼和平的人’这句话吗?”冯雪斜着眼看着雁夜,用很无奈的表情看着他,“不过经过了两次圣杯战争后我就看开了,想要用许愿术这种法术完成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达成的愿望是不可能的,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我进行了最后一次尝试,打算试着用一个个体承载人类全部的恶业,从而将人类解放出来,但是仍旧失败了,并不是做不到,而是即使做到了,也仍旧有源源不断的恶业在生成。”
“所以,你现在即使将樱过继过来也要在间桐的血脉中留下魔术师因子究竟是为了什么?”雁夜警惕的看着脏砚,他并没有完全信任这个老头子,虽然他所说的话全都符合逻辑,但是他却仍旧无法信任对方,因为,他叫间桐脏砚。
“雁夜啊!人类的能力是有极限的,越是玩弄心计,就越是会发现人类的能力是有极限的,除非,超越人类!”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做人了,雁夜!”冯雪从怀里掏出一本魔导书高高举起,雁夜被他这个动作吓得猛地退后了几步,差点以为脏砚想要把他作为活祭品什么的。
“瞧把你吓得。”冯雪翻了个白眼,把魔导书放在桌上,“我打算用一种特殊的仪式,将我转化成英灵,不是那些投影下来的从者,而是真正的,不在英灵王座,而是存在于人间的英灵,为了毁灭名为‘恶业’之物而存在的英灵。”
“这种事情也做得到?”雁夜对于脏砚的话很是怀疑,如果真的做得到的话,他早就应该做了不是吗?
“当然,在上一次圣杯战争中,我就制作了一个试做品,并将它交给了爱因兹贝伦,虽然试做体的实力有欠缺,导致一出场就被杀死,但是在它回归小圣杯之后,却成为了承载人类恶业的载体,通过这个实验,我彻底完成了人为将人类英灵化的方法,但是这个方法,却有着一个致命的缺陷。”冯雪平淡的解释着,并非是在吹牛,实际上,这正是真正的脏砚的打算。
第三次圣杯战争中,脏砚挑选了一个信仰着特殊教派的小山村,并通过洗脑,折磨等手段,让一个无名青年相信自己就是传说中的恶神——安哥拉·曼纽的化身,然后将其灵魂附在一本魔导书——《遍·写记万象》上,那只是一个速记魔导书,却被冠以安哥拉·曼纽所持有魔导书的名字,通过这样的方法,脏砚伪造出了一个属于魔王的圣遗物,并通过种种渠道让爱因兹贝伦意外得到。
爱因兹贝伦的技术宅们崇尚收集传说中的圣遗物,从四战的阿瓦隆,五战的海格力斯神台基石都能看得出来,他们拿到这本魔导书,那心情是大为激动,立刻用预言法术调查这“圣遗物”的真实性。
于是——
“这本书是《写记万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