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省西部与河南省接壤,地处大别山北麓,淮河中游南岸,有个县城名曰“霍县”,霍县地势南高北底,南部属低岗丘陵地区,北部多为平原湖泊河流,于隋开皇十九年(559年)始称“霍县”,如今下属21个镇,398个行政村。长居人口概以汉族为主,少数民族则有回族、苗族、满族、蒙古族、维吾尔族、壮族、彝族和高山族等。出了有些铁矿和植被以外,没什么起眼的,可以让人大书特书的。非要絮叨一下的话,那就是常年的旱涝了。
说到旱涝则又可以提提“王家湾”的故事。这里长受眷顾,旱涝频发。在这里长大的人,从没觉得旱涝是件可怕的灾难,对他们来说更像是一场仪式,淡淡地看着洪水而来,淹没了自己耕耘的庄稼,然后再淡淡地望着洪水而去,默默地再次埋头于田地。不需要国家的安慰,政府的补贴,事实上也从来就没有过。对于赤着脚玩泥巴成长的孩子们,这也更像一种节日。可能就不用上学了,往常出门都是走路,现在可以划“鹰划(一种小船)”。不用胆颤不必小心,可以光明正大地“偷瓜”吃了,只要自己有本事,尽管下水捞取,最常见的当属“达瓜(类似西瓜,个头小)”。
但这可不是要提及“王家湾”的理由。要说“王家湾”就先从它这名字开始说吧。所谓“王家”就是字面意思,至于这个“湾”字则表示它所处的地势。其实这里是个巨大的天坑,至于这个大坑的来源也是有故事的,这个我们后续再讲,当然还有“王家”人。以前的村民都是住在这坑里的,后来长江发大水,冲击到淮河,淮河的支流又整好就打这坑边过,水往低处流,自然就流到这坑里,便形成了湖。但这个湖还是有些名不正的,因为洪水一退,这里又变成坑了。所幸是条不知名的支流,村人提到时也只是唤做‘大河’,民国时期修了座桥,于是大家也就那大河叫作“桥头河”,这也都是后话了,反正以前就是没名没姓。所以即使带来了洪水,危害也不是很大,家宅地势稍许高些的人家基本是没有问题的,只有少数人家不得不搬到坎上去。大多数都是不愿搬的,因为耕地就在这天坑里,搬到坎上去距离就马上变远了,谁也不敢把自己的“口粮”放在眼看不着的地方,特别是要丰收的时节。
但久而久之,洪水一年比一年凶,坑里实在没法住了。后来有几年,洪水凶得太厉害,坑里的水1年多都没退,大家都得搬到坎上去,庄稼也只得沿着坎边了。后来即使水退了,大家都害怕再来,事实上洪水的确常回来串门。所以村民都定居在砍上了。也因水来的频繁,时久不退,所以就成了“湖”,大家也是这么叫的。后来大家为了生计,趁着水退去或还没来的当儿,在靠中间的地方筑起了一条长长的,高高的堤坝,把湖劈成两半,一半叫“湖里”,另一半叫“外湖”。这种叫法也是由于村民慢慢都定居在“湖里”一侧的坎上而形成的。发大水也基本能扼制在“外湖”,不过也有“破坝子(洪水漫过堤坝)”的时候。现在这里的村民下到坑里农作,也都叫“下湖”,回家就叫“上坎”。
堤坝刚修起来的时候,大家基本都住在“坝子”上,无论是在“湖里”还是“外湖”耕作,整好处在中间,都方便。但后来“湖里”一侧的坎子边有了一条连接霍县县城和寿县,蚌埠的官路,来往的商客也把大家都拉上了坎。有些村民也开始学做起了小买卖,开起了小店铺,但还都是兼农,基本没有能把田地给彻底扔掉的,除了其中一家,从很早就一心从了商,至于多早?那可有些年头咯,至少从那个有“士农工商”观念的年代之前就开始了。一直到今时今日,这家人家祠堂上燃的“香火”也从没断过,有读了书走出去的、当了官被调遣走的、和家里赌了气甩门而去的、甚至还有犯了事逃跑的、但最后大多都又回来了,至少那祠堂里摆放着的那么多的排位可以说明。总之这家人基本就没离开过王家湾。外人也不知道这王家湾有什么好的?有什么值得这家人死死守护的?又或许这王家湾和这家人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渊源?这个问题或许也只有“左王”宅院里的人知晓了。
王家湾边上,望地势高的西南方有个集市,叫“左王集”。方圆10里就这么一个大集市,所以“赶集”的人特别多,有地方远的,清晨4、5点就得出门了。“下集”也很快,基本下午1、2点就没什么人再买卖了。早上大家照面打招呼时都说什么呢?那肯定不是“吃了吗?”,基本都说“赶集去啊!”“嗯,赶集去。你也赶集啊。”这是最为教科书版的打招呼了。当然,你倘若硬要说“吃了吗?”那也可以,但就是不太符合这带人的习惯。
而那“左王”大宅原来就在“左王集”上,后来不知怎地又搬到“道班”去了。“道班”在左王的东北方,地势要比“左王集”低很多,但比王家湾地势要高些,就处在“左王集”和王家湾的中间。不知是不是因为“左王”大宅搬到了“道班”,这里也开始蓬□□来了。所以后来,早上去赶集的时候,见面招呼时花样就多了些,
“哟,赶集啊”“嗯赶集。”
“上左王?”“不,今个下道班。”
。。。。。
那王家湾到底和“左王”大宅有着怎样的交集呢?我们来听个故事。
“很久很久很久。。。”
“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