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失望回来了,“你真看到了?”

姚雀倒酒,笑着瞧他一眼,“我说我看到谁了,您这就激动跑出去。”别说,老金这珍藏的老黄酒是好,度数低,但是米香正,要不曼丽怀孕,再盛情难却,也不敢抿一点,都是大夫,晓得分寸。

老金也晓得自己刚儿太激动了,反倒慢待了客人,忙向曼丽赔礼,“哎,你们不知道这位韩虚子……”解释了些,不过倒也识趣儿,旁人说那么多干嘛,今儿你是感谢人曼丽的“让贤”的,所以,赶紧又回到正题上。

老金估计也是得捶胸顿足,他跑出去那会儿还见得着人神仙吗,早被请到他专有的小厅堂,接受“朝贺”了。

这么说吧,就在曼丽他们踏入小包间不久,

一楼后侧私人车库门前,可豪车纷至沓来。

贵客接踵而至。

三楼这间小厅堂也极有特色,

建在顶层,独立成楼,

全木结构,

最精致的是顶,

别看它体量不大,却有着四层屋檐,十二面歇山面,三十二处屋角,檐下和平座的层叠斗拱达到三百零七组。整座厅楼没有用漆,木颜淡黄,有琥珀之色。

厅廊两侧也悬挂竖帖:

风在水中鱼在飘,

春尘之上有清高。

月夜流白香汗老,

几分作秀几分娇。

没办法,正阳和计小在门下就遇着了。

好吧,这两儿的隔阂肯定是有了,不过,随着曼丽渐渐淡出他们的视野……毕竟,面上,正阳着实与曼丽是断了往来的。这“前仇”存着,可一时着实也翻不起大浪。又都是几十年的发小了,见了面,总得有脸面上的往来。

“来了,”计小先开的口,

“来了。”正阳应一声。

倒叫跟着这两儿来的两路人马均松了口气。面上也都和和气气一同上楼来。

而此时,

一声清脆的笑意,“哟,我还怕你两儿闹个眼红白翻的,各自避嫌,都不来了呢。”

抬头一看呀,

苏韫娇俏站在栏杆边,笑眼盈盈。

计小恢复玩世不恭,一挑眉两手背后缓步上来,“怎么可能不来?舅舅好容易囹圄归来,怎么着儿也得来迎迎的。”

正阳不做声,低着头后头慢慢上。

苏韫跑下来,挽住正阳的胳膊,多温柔又小心地问,“你身体好些了么,这几天又在咳是吧,”

正阳意态懒懒的,“还行。”

这是计小转过身,微蹙眉,“这个季节你最爱咳了,注意些。”

正阳抬头望着他,微笑,“知道。”

见他们和好了,苏韫更高兴,挽着正阳胳膊一同上来几步,又挽住了计小的胳膊,“你们好好儿的多好,舅舅说,最惦记你们两个了……”

三人一同上来,

女儿娇,男儿有帅有艳,

可这一刻,在首座上坐着的老爷子跟前,都失了光彩夺目!

这一起跟上来的嫡系们,也有小时候见过老爷子一两面的,印象已然那样深刻,却,今儿有幸再见,视觉冲击力依旧……怎么说,还是那个词儿,惊为天人!

老爷子一袭灰袍,

头发是剃了,接近板寸……没了年轻时那仙逸的道士发髻,

却衬着脸庞越发隽秀,

岁月还是在他脸上刻上痕迹了的,似永远带笑的眸子旁,褶皱深邃,

但是,脸庞的皮肤依旧细腻,薄唇健康的红,二十年牢狱啊,他老人家倒似进去修仙了一般,丝毫没有降尊位……

好了,

你说“四大宗亲”的苏家有个啥好显摆的?首当其冲,叫人想到的,还真眼前这“大宝贝”!当然,也能这样说吧,“大祸害”。苏畅享这内弟,年轻时,也真真够“祸害”了……

说白了,

正阳和计小,一小愿意带着苏韫玩儿,除了“四大宗亲”这家族联系,最主要也是因着,她有这么个“传奇”舅舅。

韩夜,

道号“韩虚子”,

六岁入道,就师从抱朴子……

好吧,旁的在他这位师父跟前都没啥可说了,

抱朴子,

领袖时期,最风光的道士!也最臭名昭著!

此人,善炼丹,卜卦,医药学也了得,

领袖后期,深得领袖宠爱,却一直有“惑乱宫闱”的恶名!他是梅静群最亲近的人之一,梅静群死后,据说,被蒋立果活活乱棍打死……

要说韩夜的轶事也丝毫不逊于他师父,

他师父死时,韩虚子整十五,

他身传心会了他师父所有的本领,极其德行,

在豪门党阀圈里兴风作浪,

据传,无论领袖时期的旧族,还是蒋立果时期、金家时期的新贵,哪家没点“鸡飞狗跳的隐私”被他所掌握,正因靠这些“烂臭的隐私”,韩虚子疯狂敛财多少!据说他分散埋藏起来的宝藏能买下一个小国了!

恶人终有恶报,

金家还是更舍得“大义灭亲”,

那次“大清洗”折了多少金家嫡系,野史更称之为金家夺权后开始“杀功臣”!

韩虚子终于也折了,

判了整十年!

韩虚子从前信众百万一点不夸张,

能被他瞧上一眼,一些人能记一辈子!

所以,

今儿,终于到了这位“神道”出狱的日子,

想想,世人又该是何等心潮澎湃!

也莫怪那老金不辨真假听了姚雀说见了人,拔腿就往外去“朝拜”……老金的父母就是韩虚子的“虔心信众”,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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