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会喜欢自己被连拖带拽地领去一个连目的地都不知道的方向。
“哎,你慢点……”我一边努力地维持身体平衡,一边踉踉跄跄地大踏步跟上他的脚步,模样怪异不堪,我甚至都怀疑自己回去以后是否要从走路的基础步调开始学习了。
一路上的守卫不多,大部分兵力大概是被调去寰历大殿和奢雎殿去维持秩序了。
顾常……
他现在应该是在奢雎殿的新房内与绯朵郡主和合卺酒了吧……
眼眶一热,几颗眼泪就骨碌碌地从鼻尖上滚了下来。
也好,反正这条见不到以后的孽缘也该到了头。
两旁建筑物越来越低矮稀少,守卫也越来越少。
“到了。”他终于是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眉眼带笑,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我。
“公子怎的变成了这般模样。”
我赶紧低头望了一眼,方才在宴会上还是十分好看的绸缎现在却变成了糊满尘土的脏衣服,再对比一下人家满身干净清爽,原因自然是因为自已腿太短不上人家的速度造成的后果。
你试试被人家半死不活的拖拽着走几里路看看!
“本公子的绸缎……怎是、你这种布衣可以相提并论的。”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胡诌出一个听起来连自己也觉得愚蠢的借口。
“那公子的脸也是绸缎吗?”他轻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替我轻柔地拭去脸上被未干泪水粘住的爆竹灰与尘土。
“你……”我讶异于他的态度,却异常听话的任他在我脸上摆弄。
四周碎瓦铺地,荒草丛生,几株异常显眼的月季攀附在光秃秃的榆树枝桠上盛放。
像倒泻在宣纸上的一抹朱砂浆,惊心动魄的美丽。
“这是哪?”
“往生阁。”他抬头微微眯起双眼望着那栋残破的阁楼。
“这是以前宫里的妃嫔礼佛的阁楼吧。”他带我来这里莫不是要让我皈依佛门,诚心向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