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反思,但恐怕皇上真正想的是将我监禁于此,除掉清理将军府的障碍。
“连续几天不吃不喝不睡,这位身娇肉贵的小公子还真能承受得起,弄不残他我们怎么向驸马爷交待?”模糊中我又看见两名提着水桶的狱卒站在狱门前谈论。
“看什么看,狗娘养的,皮怎么就这么糙弄不死你呢!”另一名狱卒捡起地上的石头用力朝我脑袋砸来。
“算了吧,上面有人交待说不能弄伤他,咱们赶紧泼他几桶冷水,这天气怪冷的,泼完咱赶紧回去喝几壶酒暖暖身。”“也是,今天就先便宜了你。”两桶冷水从头泼下,滋味和在针床上滚一圈差不远,我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冷水顺着皮肤一寸寸滑下来的折磨。
天牢的采光差,即使看得到光也分辨不出此时到底是早晨还是午夜,开始还能凭着本能分辨时间,用地上的碎石子在墙上划日期。
“一天,三天,五天,皇上怎么还没放我出去……”我摸索着墙上的划个痕,眼睛已经不太能分辨东西,不知道是光度太暗还是我根本没睁开眼睛。肚子饿得实在不行了就抓起地上的稻草放在嘴巴里嚼,没有任何味道,只是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我已经吃过东西了,不会饿了。
“程临安,皇上召见你了。”依稀记得这声音是皇上身边的章公公。
我被人架了出去,外面的光太刺眼,痛得我张不开眼睛,但泪水却不断的从眼角流下。
“程临安,有人查明你名下的新安酒馆向西御境内输出大笔官银,可有此事?”皇上拍案,但周围仍有窃窃私语作响。
“哎呀,那可真是笔巨款呢,都不知道他一个公子是怎么搞到这么多的银子。”“那还用说吗?肯定是他爹当将军那会私下扣押的军饷。不过能把那么多银子运送到西御国这才是真的厉害呢!”
……
“臣并不知情,还请皇上明鉴!”我心大慌,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直接跪在地上。
“你还想抵赖吗?”这句话我实在太过熟悉,因为几天前就是这句话之后我就下了天牢的。
我一想到将军府里几百名奴仆的性命即将因为我而连累,惊恐得不断叩首,“臣万万不敢欺瞒皇上,请看在家父生前为皇上恪尽职守的份上还请皇上为臣查明真相!”
“程临安啊,你可真自私!自己做过的错事居然还想要拉自己死去的父亲来抵罪,你自己好好看看这是不是你新安酒馆大掌柜亲手写的证言!上面清清楚楚的陈述了你是如何与西御国的探子勾结,又是如何将那些官银运到西御境内!”皇上攥着一沓盖了手印的信纸从帝座上下来扔到我面前。
我连忙执起来强迫自己睁开眼晴看,“和大掌柜的字迹是很像……”
皇上突然伏过头到我耳边,“乖乖认了,朕可以免了你府上仆人性命。若你执意抵抗,可别怪朕心狠了……”
果然,连我也不能放过了吗……
“臣认罪……全部皆臣一人所为……”我深深伏首在冰凉的地板上,恨不得立马将这是非颠倒的昏皇帝的口舌全部割掉。
“来人,给纸笔他画押!”一名大汉将我的手抓住,点过朱砂,按在每条每项都足以让我死无全尸的认罪状上。
“由于程临安罪大恶极,这世间再容不下这样的人存在,特令明日正午三时将程临安处斩。但念你家父为国做的事足抵你的一半罪行,朕许你留全尸。程临安,你可服?”皇上站在高堂上大声宣布我的结果。
“臣服。”我不由得苦笑,到如今,我即使不服又还能做得了什么呢……
“好,来人,将程临安收入天牢,待明日处斩!”
北矢军营。
“太子,南解皇下令将她明日处死。”
“南解皇……你就这样迫不及待的要去死吗……”花乱将最后一子落后,起身,“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