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儿,张嘴。”花乱端着药汤细心的吹凉后一勺勺送到我嘴边。
“衣冠qín_shòu,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南解的情报你尽管问便是,不要这样假惺惺的对我好。”我鄙夷的看着他,死活不肯张嘴喝下他送到嘴边的药。
反正我连南解的皇都杀了,爱国情怀什么的在我身上根本不可能有。
“临儿晚饭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他装作没听见我的嘲讽,依然兴致勃勃的询问我今天的胃口喜好。
“辣子鸡,麻辣水煮鱼,水煮牛肉,剁椒鱼头,干煸鱿鱼须,东坡肉,飞龙汤,无为熏鸭……”我扳着手指头尽我记忆所能的想起的各种难做又难找材料的菜名,一边悄悄的观察着花乱的神色。
“衣冠qín_shòu,你确定要亲自下厨吗?”我看着他有些为难的脸色故意问道。
“这、这是自然,临儿就乖乖的躺着等着吃好了!”他胸有成竹的应了下来,然后替我掖了掖被角,自信满满的走出营帐做饭去。
“太了妃娘娘可是又想到什么欺负太子的方法了?奴婢刚刚看着太子火急火燎的叫营里的厨子都集中起来教他做菜呢!”这小丫头是花乱仔细挑选后送来服侍我穿衣沐浴的小奴婢,可凭着直觉,我就是不喜欢她。
她对于我的不回答仿佛早已成为习惯,伸手来取放在桌子上的药碗,我看见她露出衣袖的一截伤痕累累的手臂时突然明白。
“你的手上有不少茧子,性子又不讨喜,想必是做刺客的时候一个人行走习惯了吧。你不说说为什么花乱要将你派到我身边来的原因吗?”我定定的盯着她,嘴边的笑意瞬间收敛。
想要让我死吗?不,他没必要如比大费周章的弄这点让人一眼就能看穿的小把戏。
“奴婢以前确实不是刺客,只是一个隶属于太子手下的十九名斥候之一,名为红袍,虽然身份不高,但怎么说也是有官职在身的人还不至于要当奴婢。”她突然停下来望着我,“您可知道让女官做侍女可是连当朝皇后都不曾有的特权。”
“你这是要教我感到你家主子对我过分的好吗?”我反问道。
“当然不是!”她下意识就反驳。“奴婢逾矩了,请娘娘责罚。”她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请罪。
“责罚就免了,以后娘娘这个称呼就不要再叫了。”来到这里几天,一直就想改了这个称呼,如今总算找到机会说这个事了。
红袍额角微抽,用免去几十板子换一个称呼做交易,太子知道了还不得把她遣返山庄做苦劳……她心一横,“还请娘娘责罚!”
“……去领五十大板。”我顺势随了她的心愿。
她收好药碗后匆匆奔去领板子。
众人皆知南解处于寒地,南解人喜辣,而这点恰恰是其它三国都无法模仿的地方。
花乱还没把菜做好,我在营帐里就闻到了呛人的辣味。
与其在营帐那个不通风的小地方躺着被辣味熏着,还不如出来四处走走,反正花乱又没有限制我的活动范围。
“太子,您还是放着吧,这种事等属下们来做就好!”几个厨子急急忙忙的围着正在挽起衣袖切辣椒的花乱。
“咳、咳,临儿难得指名要本宫来做菜,咳、万一你们做的菜不合她口味怎么办?你们还是,咳,站在一边指导本宫吧。”花乱用衣袖抹了一下被呛出泪水的眼睛,依然固执的切着辣椒。
我伸头在厨营外看,“真是笨死了,不会在水里切吗?”看完不由得感慨道。
“娘娘在这里做什么?”领完板子的红袍扶着腰一拐一拐的向我走近。
“好呛,怎么这么大股辣味!”她用衣袖拂了拂鼻尖的空气,死活不肯再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