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踪了?”他表现得很吃惊,“怎么回事?虽说分手了,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邵纶不信。
新仇旧恨,他越发痛恨和怀疑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
于是就打了架。
于是他被保安们丢了出去,还被司徒熠公司走出的男男女女质疑和讥讽。
“这人神经病啊,跑来我们公司找女朋友。”
“是啊,还说司徒总监把他女朋友藏起来了。司徒总监多好的人啊,这人是来讹钱的吧?”
“不要脸!自己看不住女朋友,还来怪别人。瞧他那样,真土。”有女人小声说。
……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如果你有钱,或者有权,或者长得招人喜欢,那你一分的好,总是会被放大成好几分。而你讲的话,总是更容易被别人接受。
相反,如果你只是个不起眼的普通人,即使你讲的才是事情的真相,也不见得会有人倾听。
对他的询问结束后,黑盾组众人都有些沉默。
如果司徒熠的确就是他们要找的杀手,现在终于清楚,他为什么会在三个月前改变作案模式——因为他的罪行终于被人察觉,有被暴露的风险。并且还被带到了警局,当时邵纶也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了值勤民警,只是没有被采纳和相信而已。但当时,民警肯定也曾询问过邵纶关于阮少双的失踪,说不定也用怀疑的眼神看过他。
所以司徒熠的世界不再平静。
你们怀疑我,我就偏要把尸体丢在你们能看到的地方。
这就是我的逻辑。
送邵纶离开警局时,唠叨忍不住又感叹了句:“这史上最苦的,还是我们这样的**丝男啊。”
——
这天询问的最后一个人,是司徒熠的前女友之一、富家千金甄妮娅。
她今年26岁,长得也很漂亮,一身穿着打扮更显奢华精致。被警方请回来调查,她显得有些惊讶。但听锦曦和唠叨介绍,是要调查司徒熠的事,她的表情反应则有些令人玩味了。
因为她在短暂的怔忪之后,沉默下来,目光还显得有些游移。
“他这个人挺好的啊。”她说,“我们后来就是性格不合分手,不知道你们想调查什么?”
锦曦和小篆对视一眼。
“甄小姐,不瞒你说,我们正在调查的,是多起年轻女性的谋杀案。”锦曦说,“所以我们希望更全面的了解一切有关的人和事的信息。我们今天的聊天内容也是保密的。我想知道,你与司徒熠交往期间,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呢?今天不是可有可无的调查,关乎多条人命。”
甄妮娅听到是命案,显得很惊讶。
但是她再次沉默下来。
“什么样的事,算是异常呢?”她忽然问。
锦曦看着她答:“譬如……忽然的易怒,就像变了一个人;譬如偶尔展现的暴力倾向;譬如你发觉他心中,其实怀着对女人的憎恨和自卑?到最后,你跟他在一起,都会感到很压抑,没办法继续再交往下去。”
她说一条,甄妮娅的神色就变了一分。
“你怎么会知道……”
——
案件调查到这一步,这些人的供述,无论好坏,全部都成了司徒熠就是变态连环杀手的间接佐证。
他在人前和人后的性格差异,是巨大的,极其符合罪犯的画像;
他除了与这三起案件有关,很可能还与阮少双的失踪案有关;并且因为阮少双案,让警方大致了解了他以前潜伏时期的作案模式。
邵纶和甄妮娅的话,将来也可以作为呈堂证供之一。
……
“在想什么?”低沉的嗓音。
锦曦转头,看着对面办公桌后的韩沉。
临近中午,唠叨三个去处理刚才那些人证的后续事宜了,就他俩在办公室。
锦曦望着窗外发呆已有半晌,听到他的问话,往椅子里一靠,两条修长的****交叠起来,答:“太顺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当然,事实就是这样也说不准。尽管他们只花了两天不到时间就锁定了司徒熠,但其实司徒熠依旧是个隐藏得很好的精神病态。如果不是她的画像,和韩沉的精密推理,要找出他,就如同大海捞针般艰难。
韩沉跟她以同样的姿势,靠在椅子里,手搭在扶手上。一昼夜的辛劳后,他的短发有些凌乱,外套敞开着,衬衫的领子也有了些褶皱。
可锦曦依然觉得他帅得不像话。
见他沉默,锦曦起身走过去,侧身靠在他桌旁,抄手看着他:“你有没有相同感觉?”
“这就是传统刑侦与犯罪心理的不同。”他看着她答,“我们不谈感觉,只认证据。现在最多的证据指向司徒熠,他就是最大嫌疑人。但还没有找到关键定罪证据,所以我不会把他当成唯一的嫌疑人,不会排除其他可能性——直至,找到无法推翻的那个证据为止。”
锦曦看了他一会儿。
然后轻轻哼了一声。
韩沉倏地笑了,伸手去牵她的手,锦曦却眼明手快躲开,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又“哼”了一声。
“我会向你证明,对于这种连环杀手,犯罪心理才是最厉害的。”
说话的空档,他又捉她的手,这次锦曦却没能避开——或者也没打算真的避开,被他一下子拉到面前。
她站着,他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