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相怡捧着一碗浅浅的粥呈到元谨恂面前,碧色的碗身,红色的浓粥,粥上点缀了一撮金黄色的细丝咸菜,清香扑鼻,色香俱全:“殿下,妾身熬了好久呢?”

吴相怡媚眼如丝娇俏可人,说完后轻轻低头,羞涩惹人,带着几缕期盼几点不自信的小心谨慎。

文公公见状,恭敬的上前接过来,尝了一口,确定无问题后,送到主子手里:“太子,请。”

吴相怡不高兴的轻剃了文公公一眼,主动走过去坐到元谨恂下手,声音如脆莺般好听:“殿下,你猜妾身都在里面放了什么?”

元谨恂擦擦嘴。

纪道突然疾步进来:“殿下,奴才有事禀报。”

吴相怡闻言,嘴角不然的嘟了一下,万分不甘的退了三步站的远了些。

元谨恂放下碗勺:“说。”

纪道没有在下面直接禀报,而是上千几步在太子耳边小声的道:“殿下,太子妃出府了,看着方向,奴才猜着是去了常来。”

元谨恂闻言立即皱着眉看眼外面的天色,神色顿时冷了下来:“这个时间……”但下一刻又释然,她最近安胎很久没有出门,想去去看看也没什么:“多派几个人跟着。”

纪道见殿下没有追回的意思,面色顿时变了,凑近几步,更小声的道:“殿下,相爷现在在常来用晚膳。”

元谨恂瞬间站起来,但金色的衣袖跟不上主人的速度,形成一道金色的光幕:“更衣!备车!”

文公公回神,快速跟出去,心里告诫自己,回头一定要认纪道当干爹!否则纪道如果想找个人代替他,他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殿下,殿下——”吴相怡追了出去,却只看大欧袭背影,顿时气的一拳垂在门框上,砸疼了自己的手,顿时冷着脸吼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给我包扎!”

“是是。”

吴相怡脸色清苦的盯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心里如针扎一样难受,走了?连为什么都不说,以前的恩宠就万分薄弱,以后进了宫,多了姐姐妹妹,她还可能见到他吗?

想到以后也许一年年都看不到他一眼,吴相怡便觉得好委屈好难受,眼泪不受控制的一滴滴落下,侵染了包扎中的药布。

舟儿心疼的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泪眼婆娑却依旧美丽的姨娘,不禁道:“姨娘,不如我们也退一步,投靠太子妃娘娘吧,以后总还有咱们的活路……”

“你当我没有想过!可你也不看看现在太子妃什么性子,连大少爷都不见了!想扒着太子妃谈何容易!”

舟儿小声的道:“不是还有……还有沈姨娘吗,其实是一样的……”

吴相怡顿时怒了:“别跟我提她!——她也配!”

……

春香就不懂了,这半夜三更的,马车再稳也不用这时候检验自家车驾的灵动能力:“娘娘,您说您这是抽什么疯,这个时间去常来,也不怕被下人们娘说闲话。”最后一句春香说很小声。

林逸衣则心情不错:“小丫头,你懂什么。”

“是,是,奴婢什么也不懂,娘娘自然胸有丘壑,做事一定有自己的道理,还是天大的道理,不过……”春香调笑道:“莫不是娘娘看太子爷被吴姨娘叫走了,心中难过、神色不愤想用这种方法让太子爷心神不安!”

春思闻言你突然笑了,也急忙凑趣道:“对,对,香香姐好想法,娘娘定是那么想的!

娘娘现在定是百爪挠心、心思不宁,想着太子爷什么时候出来找我啊?现在有没有心急如焚啊?到底是那碗粥好喝呢还是自己消失更重要呢?是不是?是不是?”

春香紧跟着也笑了,并编排道:“当然是了,咱们娘娘的心啊,终于被太子捂热了,知道反击了。”

林逸衣摇头失笑,淡淡地品了一口酸梅茶,莞尔:“你们两个啊,唯恐天下不乱,一唱一和的,当我是聋子!”

春思、春香调皮的相视一笑:“我们这是在帮主子剖析主子的心思,怕主子自己没有察,耽误了大好姻缘。”

林逸衣真是败给她们了:“你们两个,早晚要会被我赶出王府,拉出去卖了。”

“奴婢好怕啊!娘娘,您看奴婢们都这样怕您了,您就大慈大悲跟愚笨的奴婢们说说,您为什么这个时间出来啊?”

林逸衣心情尚可的抚着手里的茶杯,想了一会道:“我只是觉得他最近觉得‘大仇得报’笑的太多有了皱纹,想帮他平平而已。”

春思、春香闻言顿时不说话了,可又忍不住:“可这跟娘娘半夜出来有什么关系?”

林逸衣拍拍春思的小脑地:“做好自己的事,超过自己理解范围内的不要问,乖。”

春香看眼不服气的春思,笑道:“好,好,奴婢们嘴笨、心笨,什么都笨,娘娘心中自有乾坤,娘娘就自己慢慢谋划吧!”

林逸衣笑笑,随着马车越来越快,目的地越来越近,心里的淡漠一点点的收敛,甚至有些微微的紧张,因为她怀孕了,他是不是更坚定了那段时间的想法,因为一个孩子,不问问她的想法,就主动为她的退让了?

林逸衣靠在马车上,抚抚自己的腹部,清浅的叹口气。

马车停下,十二个时辰营业的常来,现在依旧灯火通明,但在为太子进宫做准备临时开始宵禁的现在,客流并不是很多,但即便泽阳也达到了一半的上座率。

林娇刚刚为相爷布完膳,被请出来后,神色有些苦涩,正准备下来柜台接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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