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婳沉默若冰,心想,没有上位者会吃那一套。

……

林逸衣等了两天,确定元谨恂收到了她的意思。第三天,林逸衣带着春思从后门出去了。

春思照样紧张,她能不紧张吗,她不过一个普通的王妃侍女,人生中的见识就是小姐的闺阁、王妃的后院,充其量陪小姐去京郊上过几次香。

没有见识过林府的风起云涌,没有来得及领略王府的勾心斗角,年少时陪小姐玩,小姐嫁人后伺候生病的小姐,见识有限的春思,怎么能不两股战战,想绝了这大逆不道的出行。

林逸衣一贯的当没看见,直接租了马车去几天前新买的店铺。

春思一路上紧张的要死,下车后猛然见店外竟然站了七八个年龄不一的男人,更是吓的想钻回去:这,这是要干什么?

林逸衣瞪眼紧张过度的春思,搭着她的手下车。

几个男人见是一位女人,顿时皱了眉头,这就是他们未来的新东家?也太年轻了,还是位女人!不是他们看不起女人,实在是女人的局限性摆在那里,他们只是实事求是。

几个老掌柜顿时有了要走的心,但碍于上面人的命令,面总是要见,于是派了最年长的人出去见礼:“敢为这位夫人是否姓林?”

林逸衣随意的看了他们一眼,颔首,已经知道他们是谁,这些人是她以王妃的名义从都郊的庄子上寻来的伙计和掌柜,名义上是给一个远方而来守寡的亲戚工作。

“进来吧。”林逸衣说完径自而入,目光没在任何人身上停留,仿若他们跟不跟上都不影响任何事,但对林逸衣来说,她能给出三个字已经是给人指明了道路。

有时候林逸衣表现的再谦卑,也透着上位者惯有的不以为然和对自己能力的绝对信任,并不在意这些人会不会因为她的性别,转身走人。所以,她的温柔远不如她想表现的平易近人,更别提礼贤下士了。

但就是这种不以为然,让几个深谋远虑到想走的老掌柜,一眼觉得有利可图,想了想后,率先跟着入内。

后面几位从庄子上靠关系出来的年轻人见状,也立即跟了上去。

“林夫人可是小人以后的东家。”不知道此人跟王妃什么关系?自命年长的老者试着套取有用的消息。

林逸衣扫了店内一眼,摆设一应俱全,老板走的匆忙什么都没有带走,但这里的摆设和格局她不喜欢,更不喜欢回答别人的问题:“你们谁是秦书?”

老者僵了一下。

正在眯眼等死的年轻人闻言,立即精神抖擞的上前,一身短袖长衫,神清气爽,精明干练:“回东家,小的秦书,书写的书。”说完颇为得意,但得意中又带着一丝懒洋洋的无聊。

林逸衣向来不管下面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办事就行:“明日找圣都最好的木匠把这里重新装修,图稿我明天给你,你负责检修,出了问题,我唯你是问!”

秦书闻言愣了一下,顿时,眼里最后一丝慵懒散去:“是,东家。”

秦书擅木,对圣都的木艺大师十分熟悉,林逸衣把店面新修的事交给他十分放心:“谁是姜师傅。”姜师傅擅交,林逸衣想让他跑酒店以后对外的所有买卖。

林逸衣根本不问他们是不是要留下来,也不在乎刚才的老者是不是心中不痛快,她要效率,要功绩。

林逸衣从容的吩咐所有人该忙的事,直到每个人说了‘是’,林逸衣才满意的颔首,仿佛此时才认同他们。

七个人苦笑,竟然被一个年轻妇人震住了。

林逸衣有条不紊的忙自己的事。

一个衣着过于光鲜的年轻人,带着七八个精壮大汉,一脚踹翻了本就打开的大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后面的大汉,扯着嗓子大喊:“谁是这里的东家!出来!让我们爷看看!阎王爷借了你几个胆!敢买了这里,给我们找晦气!”

新来的管事们,默契的后退一步。

“出来!死了吗!”说着一脚踢碎了具体他们最近的桌椅。

大厅里突然间安静的出奇。

林逸衣抚开春思拉住她衣袖的手,平静的站出来:“是我。”

站在中间一身光鲜到骚包的男人,毫不觉得自己的衣着有什么不妥,眼波里的戏谑毫不掩饰:“哦?是个妞。”

哈哈!“爷,这个不算妞,未出阁的才算妞!这个算是……是……对!是小媳妇!哈哈哈!”

春思闻言险些没晕过去。

林逸衣神情平静,并没有因为对方调笑动怒,只是就事论事:“有事?”

为首的年轻人见状,制止住想上前的大汉,颇感兴趣的走到林逸衣身边,眼里轻蔑的随性笑容带着三分犀利:“挺镇定啊!家里的男人呢,小爷不屑跟女人说话。”

“死了。”

年轻人诧异了一下,立即笑了,他骤然伸出手,冰凉的手指勾起林逸衣的下巴,眼里闪过一道杀意:“你好大的胆子,知道这里是谁的地方吗你就敢接手!得罪了人,你有几个脑袋赔的起!”

男子说完,松开手,仿佛摸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接过属下递上的手帕擦擦手,嫌弃的扔了,

春思见状,觉得她还是死了吧。

林逸衣皱眉,这个人是谁?刚才她竟然躲不开?“敢问公子有何指示?”林逸衣微微屈身,恭敬行礼,林逸衣识时务,还会看人,此人绝对不如他表现的这样混账。

魏南子见状,嘴角轻蔑的一勾,谈不上多风华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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