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碧跪在地上,眼睛红肿,神色悲戚。

垂虹一直跪在旁边为主子递手帕,眼睛也红红的:“奴婢知道娘娘与皇后娘娘关系最好,但娘娘也要保重身体……”

韩碧柔柔弱弱的捂着心肺:“你不懂……从本宫入府,都是姐姐照顾,如果姐姐有什么不测,我……我也不活了……”

“娘娘您保重啊,皇后娘娘如果醒了,还需要您时疾呢……”

跪在韩碧附近的王云雪心里冷笑,也只有出身低贱的韩碧,这时候还能演出这样的‘姐妹情深’,当所有人都忘了当初那一巴掌了吗!

罗红夕清冷高贵的身影跪在后面,额头半垂着,让人看不出她的神色。

吴相怡眼睛红红的,却倔强的没有哭,仿佛坚信主一定存在的信徒,‘坚强’的等待着。

凤殿烛光的映衬下,一身尊贵的元自冥神色悲伤地看眼旁边的元自浩。

元自浩像个孩子一样,毫不顾忌的抽泣着,不时用袖子狠狠的擦擦泪流满的眼睛。

大公主元自染被传染的也不忍不住哭着,声音轻轻的,极力忍耐着抽泣,母后……母后以后都不能陪他们玩了吗……小弟弟和妹妹以后会没有母后吗……

元自冥抱住距离他最近的二公主,仿佛与之一起伤心着,忍耐着……

东方溪女睁着眼躺在暗色的床帏中,焦急着等待着,皇后会死吗?一定要死!

……

到了后半夜,凤殿大门打开,一位宫女来报,皇后娘娘已经稳定,两位新出生的皇子、公主身体虚弱需要休息,让各宫的娘娘散了。

王云雪‘紧张’的代众宫开口:“皇子和公主可有大碍?”

“回云妃娘娘,有众太医在,皇子和公主定长命百岁。”

王云雪心里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神情,面色却越加苍白,身体还恍惚片刻靠在水鸳身上:“姐姐一定……吉人天相……”

“娘娘,您不要太伤心,奴婢相信皇后娘娘和四殿下五公主一定长寿百年……”

凤殿的大门缓缓关上,多少人哭多少人笑,是真心还是假意又有什么关系。

罗红夕走在回宫的路上,路过莲花池时不禁停下来,看向灯火通明的皇后凤殿,高贵典雅的容颜上带着迷惘的悲伤,如果那个女人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一定会伤心吧。

那个给了她无上荣耀,却不打算与她分享成功的男人;那个无比尊贵却与她无关的男人。她骄傲他的成功,却也落寞不能承担他的成功。

丁儿悄悄地扶住主子,声音浅浅的道:“贵人,天寒露重,您跪了这么久,快回去喝完参汤吧。”

罗红夕点点头,对啊,她有什么资格悲恋住在里面的女人,即便人生短暂她也没有遗憾……

……

元谨恂一身龙袍,挺拔如松的站在床边,手里抱着他的公主,神色诡异的严肃:是报应吗!他害死了他的父皇,让夜衡政的儿子出生就担着克祖父的鸣声,所以他的子女一出生就……

元谨恂爱怜的抬起手,抚触着女儿抹黑潮湿的头发,柔软的触感如一根针扎在他心里。

他后悔了,他怎么能让他的女儿生而不是公主!怎么能让她流落在外!怎么能赌夜衡政那点怜悯之心!

这是他的女儿啊,是圣国最高贵的公主殿下,该万民敬仰、普天同庆的公主,如今却要跟着林逸衣出去做商贾的女儿吗?

元谨恂看着女儿不舒服的咧了一下嘴,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孩子很快变的安静,又安恬的睡了过去。

元谨恂见状,几乎瞬间下定决心向床边冲去,看到林逸衣和儿子的睡脸,元谨恂一瞬间呆在那里。

脑海里回忆起林逸衣上午说的话:我怕你反悔!抢回去养!

她当时那样驻信,那样不留余地。仿佛在嘲笑他所有的承诺!可现在,他竟然觉得林逸衣简直是未雨绸缪,以为真的,他后悔了。

就算为了两个孩子,他也想撕开他伪善的面皮,放弃林逸衣心里对他还算公允的评价,不顾一切的留下她,哪怕众叛亲离!

但元谨恂很快冷静,他的心智、胸怀也不允许他做出超乎常理的不理智,林逸衣重要,夜衡政在他心里何尝又不重要,他已经不可能再有子嗣,如果他留下了林逸衣,夜衡政还有什么!

元谨恂可悲的冷笑,何况,这个女人怎么甘心被他养在宫里,到时候撕破脸,最后的颜面都没了。

元谨恂默默的抱着手里柔软、脆弱的小生命,刚毅的脸贴在她毫无棱角的脸上,瞬间抚平了他的暴虐:要好好长大……

……

骆府内,骆祥秋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几岁,胆战心惊的躺在宽大的木床上,紧紧地握着原配的手……

范氏何尝不心急,不停的催促着身边的人‘去探’,万一……她是说万一皇后有个三长两短,他们骆府……岂不是……

“娘……”几个孩子跪在父亲床边,担心的看着母亲。

范氏坚强的擦擦眼泪,故作镇定的看向她的孩子们:“都去休息!你们的父亲没事。”

范氏最大的儿子,疑惑的开口:“可……”

范氏顿时怒斥道:“闭嘴!都下去!”

“是。”

小途慌慌张张的闯进来险些撞到了大少爷:“夫人!求您救救小秋夫人吧!大夫说小秋夫人现在特别危险,只是凭他的医术的话小秋夫人以后恐怕……恐怕就不能再有老爷的子嗣了……”

小途哭的声泪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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