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谨恂顿时冷了:“吃你的面!”可回头看着女儿的脸,也不禁在想,他真的希望女儿嫁给他这样的人吗!

为女儿拉拉领口的衣服,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林逸衣的对后位的毫不眷恋。

春香悄悄看眼皇上,然后垂下头,皇后说的对,皇上因为自身的经历,比先帝多了一份自省的认知。

……

骆府内,春秋躺在床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内心无比凄苦。

小途见夫人醒了,赶紧擦干眼泪,往盆里添了热水,给夫人擦脸。

春秋突然笑了,唇色苍白如雪,憔悴不堪:“还是没有人来吗……皇后娘娘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想不到她以前争不过她,如今更是凄凉,现在皇上一定陪在她的身边嘘寒问暖吧:“咳咳!——”

小途赶紧放下毛巾为小秋夫人拍背。

春秋的脖子猛然吹进一阵凉气,浑身打个激灵,笑容不禁更加苦涩:“连炭火都没有了吗……老爷是不是再没有来过……”

小途心疼的急忙摇头:“来过,来过!夫人睡着的时候老爷来过。”

春秋躺回床上,悲凉着望着床顶,她的孩子没有了,她以为她不会伤心,结果发现不然,如果她没有……是不是她的孩子还在身边……“不用骗我了,这个座院子里,除了你还有谁会来……”

小途眼睛通红的摇摇头:“夫人,不会的、不会的,老爷那么喜欢您,怎么会不来看您呢!”

春秋突然觉得自己那样荒谬,她以为她自己漂亮,男人就会为她神魂颠倒吗,结果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连最后的机会也没有了,骆祥秋喜欢她吗?

恐怕以前是喜欢,但现在再喜欢的东西阻碍了他的前程,他也不会再看她一眼了,如今她连孩子也没有了,她还有什么……她甚至还不如蓝氏懂得保护自己……

“夫人,您不要气馁,或许……或许……皇后娘娘明天就好了……”

春秋神色更加茫然,对,皇后,皇上现在一定在她身边吧,听说皇上为此半个月未曾上朝。

春秋不禁觉的异常讽刺,她竟然输给另一个被传的没有妇德的女人,她小心翼翼的伺候的人,在那个女人口里,也是可以随便吼一句的男人。

这就是原配和外面的区别吗?但她哪一点不如他的原配,甚至……甚至她更愿意无怨无悔的依从他……

“夫人,您别哭了,大夫说您不能再流眼泪了……”

“孩子都没有了,我这个不负责任的娘,还不能为他(她)哭一哭……”或许以后她连哭的权利都没有了。

她的孩子……娘对不起你……

……

半个月后:

春香哭跪在地上,所有服侍在侧的人统统跪下,礼敬的队伍一直从室内延伸出凤宫:“皇上!皇后娘娘归天了——”

一瞬间哭声在圣国的皇宫上空回荡,只有元谨恂站在林逸衣床边,仿佛没有了灵魂、意识,看着床上飘渺、沉静的人,却不敢迈出一步,触碰她的容颜,将她叫醒。

也许……这就是报应……弑父谋朝的报应,他想要的,要眼睁睁的看着离开。

但既然他选择了这条路,就不介意承担,这条路上众叛亲离的下场,是他贪心了,其实现在来说,他已经得到够多了,再贪心,天就真的天理难容。

元谨恂退后一步,这一次他为了自己,主动放手,去求将来可能存在的友情兄弟,去寻求寒冷之中可能存在的温火。

白公公急忙扶住险些撞到后面椅子的皇上,又急忙放手静静的站在一旁。

元谨恂不禁苦笑,他又何必……又何必……

圣都为皇后举办了盛大的葬礼,以及那两位刚刚出生,代表了祥和、美好的龙凤胎,如今都入他们来时带来的欢乐一样没有了。

葬礼上,夜衡政陪站在皇上身边,望着万里披雪的生盛况,看着换换前行的宏达葬礼,感受着身边男人那一刻的寂寥。

夜衡政心里不是没有愧疚,不是没有像他表现的一般冷清:“……对不起……谢谢你……”

元谨恂望着缓缓前行的队伍,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说什么呢?又不是他不爱的拱手送你了。

林逸衣站在凑热闹的队伍里,看着自己的葬礼队伍,心里莫名的震撼,这就是这具身体的送别会吗?这样的盛况,即便死一次又有什么是不值得的。

春香看眼主子,眼里有些感伤:“夫人,如果您后悔了……”

林逸衣笑了,心神轻松:“难道还能诈尸吗?”

春香看眼威严的皇城上,城门上空巍然不动的皇上,却莫名的觉得悲伤:“夫人,他……是爱您的啊。”

林逸衣收回送葬的目光,看眼几乎要哭小春香,淡淡的一笑,她今年二十了吧,正是女孩子最美丽最纯净的时候,感情的纯粹看着就让人想呵护却已经不能认同。

元谨恂爱的是一种感觉,是在一起的不孤单,是她表现出的随性坦荡,对他的别无所求,或许最开始连元谨恂都误会了他要的是什么。

但现在,她相信元谨恂是知道的,他要的并不是非要抓在手里才能实现的——感情,无关爱意。

……

王云雪觉得没有什么能表述她现豁然开朗的心情!好像……阴了几年的天突然放晴了,阳光照进来想不微笑都难。

水鸳倒了杯水,无奈的走进娘娘,轻声道:“娘娘,您收敛一点,皇后娘娘才刚刚过世。”

王云雪秀眉一挑,美丽如雪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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