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多方势力摩拳擦掌,还流着口水,准备对京师这块大肥肉先猛揍一拳,再大咬一口的时候,清廷的实际统治者睿王多尔衮正在做一件不太想做但不得不做的事情——全面扶植喇嘛教,照着死里洗脑!
之所以是“不太想做”,那是因为任何一个智力合格的统治者都明白,拼命扶植宗教虽然可以给小弟加“不怕死”的buff,给老大加“君权神授”的buff,但神棍们的野心也在加buff的过程中急剧膨胀……而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当年牛逼哄哄,甚至占领过长安的吐蕃帝国就是因为喇嘛教的教权极度膨胀,甚至超过王权,末代赞普(藏王)朗达玛想镇压都来不及,在朝堂上被喇嘛僧一刀捅死,而那些已经皈依教权的大臣心里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多尔衮当然不想成为第二个朗达玛,但问题是他现在根本没有选择,即使在补充了大量索伦人、蒙古人新兵以后,他依然只能对三藩联军构成些许优势,而不把这三块“顽固性牛皮癣”扫除,我大清别说重新横扫天下了,能不能重新掌握大运河北段的控制权都成问题啊。
对于“能在野战中打败三藩联军,却只能凭借偷袭破城”的情况,清廷高层普遍对那些“嗷嗷叫着要升天”的圣教军印象深刻,但大神棍汤若望现在是为三藩联军服务的,所以在清廷控制范围内大肆推广天主教那是自寻死路,至于妖女的昊天教,那更是想都不要想,一想就毛骨悚然……正因为如此,喇嘛教作为“清廷的官方宗教”,迅速成为这场大洗脑工作的最大执行者和最大受益人不说,由于睿王追求的是“强化战斗力”而非仅仅是“维稳”,各种各样稀奇古怪,脑洞越来越大,下限越来越低的“附佛外道法门”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世道崩裂啊……”这就是清廷的“智囊”,大汉奸范文程对京师现状的观感,从小的一方面说他出于“忠心”,对多尔衮一直抱有“弄不好要玩脱”的担忧,而从大的一方面说,这厮也有对大清国运,以及儒家地位的担忧——毕竟这大清越来越像大元了……
“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匠八娼九儒十丐”,这就是元代社会各行各业的地位排名,而压制儒家,扶植喇嘛教也是当年大元的“传统政策”之一,在范文程这样的投敌卖国和喝水一样简单,能把孔圣人气的活过来,但依然认为自己是“儒家”的人看来,我大清这么做,就是和大元一样国祚不长的征兆啊!
然而不管范文程多么“心系我大清”,如何“一曲忠诚的赞歌”,作为老奸巨猾之人,他当然知道目前不能和正在上升势头上的喇嘛僧势力硬刚,要说服睿王爷打压僧人,重拾儒道的唯一办法,那就是看着这群跳得正欢的神棍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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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六年正月初七,京师,外城。
巍峨的城墙和城门并没能抵挡住冬日的寒风,当然也没有抵挡住无孔不入的渗透,相当规模的敌方军队进城乍一看几乎不可能,但事实上只要舍得花钱收买,并且懂得如何化整为零,那守城的清兵对这些“商队”还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这么……进来了”葛二五一脸懵逼的状态,而葛八六则是相当阴沉地嘀咕了一句:“进来容易,出去就……”
刘三四急忙示意他闭嘴,虽然葛八六的“乌鸦嘴”往往能起到预警的效果,但目前是在敌人腹地,话是能少说就少说,说多了那是标准的自寻死路!而在这个时候他们也和晋商、以及刘泽洪方面取得了联络。
一条阴狠的猜疑链条将两方势力衔接起来,尽管其中一方的此行目的是尽可能地破坏多尔衮的老巢,另一方的目的则是绑走顺治皇帝,看起来似乎并不矛盾,但谁能保证对方不会突然发难,在达到目的后对“合作者”来上一次致命而毒辣的背刺
他们甚至不用担心这样的行为会引起“合作失败”或“惩罚”,毕竟这里是多尔衮统治的最核心地带,驻军超过十万,只要巧(狠)妙(毒)地延缓了另一方的行动,那么就很容易借助暴怒的多尔衮大军将其剿灭,而很显然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在这两股千余人的武装力量潜入京师后按兵不动,却进行着表面上客客气气,深层次则暗藏杀机的交流的时候,另外两股力量也不请自来地抵达了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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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桐奘是王屏藩的义子、心腹之一,也正是最适合这次“特殊任务”带头的人选,而安巴则是鳌拜最忠实的奴才之一,自然也非常适合主子交待的“偷天之谋”。
不过由于两人曾在静海之战中面对面地对砍过,彼此不说关系好,但至少脸熟,所以当两个人在京师外城遇见的时候,情况就比较尴尬了。
王桐奘当时的感觉仿佛是被泼了一大盆冷水,虽然颜面上强装无事,心里却如同十五个木桶打水——七上八下。“完了!这下完了!……不……或许没完那人说不定只是长的像”
当王桐奘开始用自我催眠的方法强制对抗“暴露”的恐惧之时,安巴则是强压下满腔的怒火,用其他人都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吼道:“也罢!也罢!主子交给的秘密任务才是最重要的……姑且让你多活几天!”
听起来高大上的“主子交给的秘密任务”,其实是非常low的“从京师抢银子,尽可能多地抢银子”。天津将军鳌拜之所以想出这种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