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的我和我的那段时间,都在河北留下了很多的故事。我认为有一些无关于抑郁症的故事也因为在特定的背景下而被无奈的和抑郁症联系在了一起。
在邢台的最后几天里,我患了很严重的眼疾。发病的时候左眼疼的厉害,是一种由内而外的胀痛,并且只有左眼会痛,右眼安然无恙。更为巧合的是发病的时间也比较稳定,基本固定在每天下午的两点到四点之间,风雨无阻,现在想想,我真的能开玩笑的对当时的自己说,眼痛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那种疼痛,让我麻木的神经有了知觉,让我颓废的身体有了反应。我不知道女性分娩的时候有多疼,据说是有十级,那么我想我的眼痛怎么也要有**级吧,并且疼的厉害的时候连带着左脑也在阵痛。
具体发病的时间大概也就在四月中旬左右吧,时间不是很记得,过程却是历历在目。当时我正忙完了一天的工作独自一人坐着公交车,是的,我一直都是独自一人。我忙些的时候,我的心情好一些,我静下来的时候,我的压抑多一些。我在公交车上一如既往的克服着我的抑郁情绪,突然感到左眼跳了跳,然后眼后的神经好像有人拽着一样,疼的我头皮发麻,我认为是之前的那种迎fēng_liú泪或者视神经疲劳之类的问题,没准一会就好。我匆匆回了宾馆,侧身躺在床上,我试着左眼在上,又试了左眼在下,无关于结果,疼的实在厉害,我用手机下了小学时候的眼保健操伴奏,开始做操,然而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我试着睡着,可是那种疼痛根本不可能睡着。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面对这种难以承受的疼痛,可是我终于是被动的承受了下来。眼痛可能没有太多的人体会过,觉得我又小题大做,但牙疼人人基本都经历过,这个疼类似暴露了神经的牙齿,并且没有间歇的疼。
大概两个小时过后,疼痛感减轻,左眼慢慢的好转,直到完全不疼。
疼的时候吧,我无暇他顾,好了之后吧,我又顷刻间将它忘掉。这也许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吧,我又切身验证了一则古训。
我以为眼痛不会再复发,可是我以为的却不是我以为的。总之第二天下午同一时间,我又疼的六神无主,两个小时过去,我又好得像个人一样。这次我终于不再侥幸,我甚至觉得这是命中注定的,命中注定会眼痛。第三天下午当我再一次的在和眼痛的斗争中失败之后。我选择了就医。我住在邢台火车站附近的格林豪泰,最近的医院离我只有一百米而已。我打听了一下酒店的前台,前台美女说河北专门治眼睛的医院就在邢台。于是我舍近求远的去了那里。我以为省级的眼科医院无论如何可以给我个说法。
到了那里,又是长长的队伍,都是看眼睛的,这里也只能看眼睛。门诊的多数是父母带着孩子来看视力的,急诊的多数是眼睛遭到创伤要手术的。我挂了个门诊,前面还有七八个孩子。等了不多时轮到了我,和医生说了情况,他怀疑是角膜炎。让我去做了几个化验,又拍了ct,记忆最深的是检查两侧泪道,需要拿针管装上水,将针头从眼泪流出的泪腺扎进去,把水打进嘴里,以证明泪道通畅没有积液和炎症。我不知道眼睛和嘴之间有着怎样的联系,我只知道躲着那针头,我无法想象那针头扎向眼睛的感觉。护士不停的跟我说不疼,我似乎是相信了。可是多年的抑郁也让我有了很强的焦虑症和强迫症,我无论如何都坚称后面的孩子会在不经意间碰到护士,让针头碰到我的眼睛,越想就越烦,越害怕,竟然出了一身冷汗。终于是在护士的劝说下完成了泪道注水这个劳什子检查,我有点呛着了,又有点恶心。把单子给主治医师看了一眼,认为我是视神经疲劳,给我开了一**眼药水,告诉我不要熬夜玩手机。
那段时间眼睛虽然疼的厉害,可是抑郁的症状却是减轻了不少。每天都在查阅大量的关于眼痛资料,竟然是莫名其妙的找到了事做。当时我给自己的眼痛下了很多定义和诊断,我认为一种是医生说的视觉疲劳,一种是偏头痛,一种是颈椎病压迫眼底神经。总之无论医生怎样说我没病,我也总觉得我有病。我很抵触那种眼痛发病前的等待,焦虑第二天下午两点的到来。终于过了半个多月的某一天,我没等到那个熟悉的眼痛,直到今天也再没等到,我也就到今天也没弄懂它为什么疼。
那半个多月的时间里,我忙的不亦乐乎。甚至还学到了白内障的防治这方面的眼科知识。想想又是讽刺又是好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