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师弟果然急了。要除掉那风家猴儿,只需稍稍借刀即可,何来大意,何须麻烦?”
戴师兄抚掌而笑,“再者,即便我不出手,你只需将‘夺灵神术’修炼大成,意念微动,枯神有灵,灵之显化,夺人魂魄精华,事后任谁都瞧不出敌人死因,你大可放心享用得来的魂魄精华,以此提高修行实力。再等你掌控了方府,实力和势力皆都强横,还有什么可惧的?”
方星咏听得呼吸急促,却还是惴惴不安,直问:“戴师兄借的什么刀来除那风夕崖?”
戴师兄微微眯眼:“师弟不需问得那么多,刀来何处,不日即可知晓。还是先看卷轴事务吧。”他从袖中取出一张事务卷轴,笑容稍淡了些,便要向方星咏交代神教上层的吩咐。
方星咏皱眉着恼,压低声音道:“小弟是枯神教正式教徒,与戴师兄你站在同一条船上,戴师兄还瞒我做什么?如果不知晓内情,小弟怎么安下心来,全神专注,为我枯神教的降世铺垫根基?”
戴师兄顿了顿,轻叹一声:“也罢,便说与你听。师弟可听说过翁定宙?”
方星咏仔细想想,蓦地低呼:“戴师兄说的,可是不老峰上那位仙家?”
戴师兄弹了弹卷轴,不无惋惜的摇头道:“他哪是什么仙家?仙台初成罢了。若在我神教之中,翁定宙那种修为只能勉强坐上外坛护法之位。只是可惜,我枯神教总坛与外坛的诸位护法皆在极西之地,辰星国、天武国等地的教众虽说不少,却罕有能够晋升仙台境界的。”
方星咏咽了咽唾沫,还问:“师兄能请动那位仙台强者出手?”
戴师兄似是无奈于他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暂时放下卷轴,低柔的笑着跟他解释:“翁定宙铸就仙台时有些隐患,常年闭关休养。不过,他有一爱徒,名唤邹锦。别人不知内情,我却是知晓的,邹锦乃是翁定宙的独子转世,虽然昧了前世记忆,但真灵还是原本真灵,依旧是翁定宙的儿子。”
方星咏听着“邹锦”的名字,疑道:“邹锦,这个名字倒是有点熟悉。”
戴师兄笑道:“昇龙将军之名,你自会熟悉。”
方星咏惊道:“昇龙将军?那位强杀两名天武国妖修将领之后,入了圣上龙眼,被当今皇帝封为‘昇龙将军’的散修邹锦?他竟然是仙台强者的徒弟,而且还是仙台强者的儿子转世?”
“可不就是那个?否则他仅有灵池九层的修为,如何入得了皇帝龙眼?”
戴师兄幽幽感慨,“邹锦在翁定宙的护持之下转世投胎,出生后昧了前尘,翁定宙便传他一门觉醒之法。只不过,那觉醒之法有些特别。比如,邹锦杀死的那两名妖修都是天武国杨树成精,他的杀妖之法的确是强杀,却是强行采补,将两名灵池境界的杨树妖修采尽元阳,吸成枯树……”
方星咏听得浑身一紧,接着眼眸一亮:“师兄的意思是,你已挑动那昇龙将军来采补风夕崖?”
“此言差矣。邹锦不过是偶然听闻风夕崖的独特,才会赶来一探究竟罢了,与我何干?”
戴师兄摩挲了下手中的卷轴,忽地笑道,“罢了,师弟想听实情,愚兄便不妨再说与师弟知晓:邹锦身上早有我枯神教师兄设下的枯神灵毒,让他碰不得阳木灵根,否则灵毒彻底爆发,便是仙台强者也要栽个跟头。邹锦不过是灵池九层,连行功逼毒都来不及做,当场就会魂飞魄散,真灵消亡。”
“什么?”方星咏脸色一变,震惊的看着戴师兄温柔的俊颜。
戴师兄恍若未见他的惊疑,狭长的眼里满是推心置腹的神色:“师弟还需谨慎些,莫要泄露口风,以免招来祸患。另外,师弟也无须为那位师兄担忧,那位师兄已在渊海九层上耗磨了数十年,又立下汗马功劳,神教赐下重宝予他防身,只需邹锦身死魂消真灵散,翁定宙便会成为他的仙缘。你要记得,不是所有强者都精于推演卜算,修为高深,未必道行高深,法力强横,未必道意强横。那位师兄有重宝护身,只要不被翁定宙亲眼看到,就不会被翁定宙提前心生感兆……”
方星咏听得脸色发白,强笑道:“那等仙家大事,小弟哪里懂得。也就是说,师兄神机妙算之下,邹锦必会死在那风夕崖身上,随后,风夕崖无论是否被采尽元阳,都逃不过一死,是也不是?”
“确实如此。唉,许是今日,许是明日,那风家猴儿前一刻还能悠闲谈笑,下一刻便要凄惨亡去,可怜,可惜。”戴师兄笑得温柔而慈悲,“那风家猴儿有妖修强者护持,难以邀请入我神教,不为我用,虽是可怜,我又如何怜他?他虽有厚积薄发、借势崛起的征兆,但本身修为太低,府中又无根基,仅有潜力是远远不够的。我若想要除他,举手之劳罢了,而今也算是物尽其用,让他死得其所。”
说罢,他瞥向方星咏,含着笑意的问,“愚兄已将实情说与师弟你听,师弟现在可能放心了?”
方星咏连声道:“放心,自然放心。”随即转移话题,“师兄此来,要我向何处输送灵石物资?”
戴师兄随意抬手,将卷轴递给他:“都写在上面,又需劳动方师弟破费了。”
方星咏接过卷轴,正容压低声音道:“为神教普降世间而贡献微薄之力,怎能说是破费?”
说话间,他施展夺灵神术,往卷轴上一抹,便见卷轴上出现一排苍蝇大小的字迹。很快,他牢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