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中,一阵骇人的死寂。
陆景枭仍旧笔直站在大堂中央,面上神色自始至终没有丝毫变化。
“说完了”陆景枭缓缓抬起头,眸子里一片漆黑。
明明他只是随意站在那里,面上却仿佛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寒霜,纯黑的发质看上去很柔软,然而,饶是这样平静的外表之下,却是隐约有着一种摧枯拉朽般的浓烈的杀气,瞬间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陆明业脸色蓦地一僵,不知为何,在看到男人那张没有一丝感情却颠倒众生的脸颊时,他心底骤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陆明业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冷冷嗤笑了一声,“哼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陆景枭漆黑的眸子注视了陆明业几秒钟,身上的冷意也越来越骇人,良久,他结冰一般的声音才在大堂之中缓缓响起“陆景瑄亏空巨额公款,私下开设地下赌场,参与毒·品走私,在公司内,是结党营私,包养情妇按照族规,他应当被驱逐出陆家,并且,永远不得踏足京城一步,我废他一条右腿,不过是给他一个警告,何错之有”
陆景枭话音落下,整个大堂顿时如同坟墓一般的死寂。
陆明业额头冷汗坠落,面上一阵青白,旋即死死捏着拳头,一拍桌子,暴喝道“胡说八道景瑄在公司兢兢业业,从未挪用过公司一分钱,何来亏空巨额公款别说那些乌七八糟的地下赌场你这分明是栽赃陷害”
陆景枭面无表情道“进来之前,我已经将所有证据移交警方,是否栽赃陷害,自然有人查证,四叔公不必着急。”
陆明业顿时一噎,后背陡然掠过一阵刺骨的寒意,他不甘的死死盯着陆景枭,为什么,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这个孽种还能翻身
该死
陆明业双目猩红,咬牙切齿“陆景枭,景瑄好歹也是你的兄弟,你为什么要几次三番的陷害他你到底是怀的什么居心”
陆景枭的目光瞬间便幽暗下来,菲薄的唇微勾,唇角泛起一丝空冷笑意“四叔公既然相信景瑄,又何必怕调查的结果”
陆明业气得整个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陆景枭瞥了他一眼,面上瞬间便是铺天盖地的杀气,一字一顿的开口道“是么那四叔公安排死士和杀手半路劫杀,若不是我侥幸逃脱,昨夜我恐怕已经死在来老宅的路上了,我说得对么,四,叔,公。”
陆明业脸色猛地一沉,眸底满是骇然之色,昨夜劫杀失败,原本他以为陆景枭不可能知晓,却没想到,陆景枭竟早就猜到了一切
不不可能的
他派出去的死士和杀手,口风都是极紧的,陆景枭怎么可能查到蛛丝马迹
何况昨夜劫杀根本就没发生
陆明业满头冷汗,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冰冷的目光死死瞪着陆景枭,“放肆随意诬陷长老,你这是大罪家主,诸位长老,还请你们为我做主,这个孽种这个孽种分明就是狗急跳墙随意栽赃请家主和诸位还我公道”
“呵诬陷么”陆景枭轻笑了一声,那不轻不重的笑声,此刻落在众人耳中,却是如同一场毁天灭地一般的灾难,令得在场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陆明业浑身紧绷,如同见了鬼一般看着陆景枭,到了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一件事,他自以为的万全之计,在陆景枭眼中根本就是漏洞百出
下一秒,空寂的大堂之中,顿时响起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众人这才看到,陆景枭手中拿着一部黑色手机,而此刻,那黑色手机的屏幕上,显示着一副极其血腥凶残的画面。
画面上,是一个极其阴暗的屋子一角,此时,画面的中间,则是一名被绑缚在椅子上浑身是血的男人,男人满身伤痕,鲜血淋漓,即便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自男人体内传出来的绝望与挣扎。
“我招我招是四长老命我们劫杀陆总,我都招了是四长老,他要杀死陆总他要替三爷报仇求求你杀了我吧,啊”
画面上的男人,神色几近疯狂,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早就将他折磨到了崩溃的边缘。
空气凝滞,仿佛是刹那间冻结成冰。
陆明业面色一片灰败,他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瞪着陆景枭手里的手机,脑子里骤然“嗡”地一声炸开。
死定了
这次死定了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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