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永胜老谋深算,不可小觑,他想怎么玩,我们就陪他怎么玩。”陆景枭沉声道。
莫凡点了点头,正要开口,他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赵墨。
莫凡嘴角一阵抽搐,话说赵墨这醋吃得是不是太宽泛了一点,有正事也不找他家主子,打给他干什么?
莫凡眼角余光瞥了陆景枭一眼,暗搓搓的接起手机:“喂,赵所长,有什么事吗?”
“废话!我没事打给你干啥,”赵墨声音里带着几分火气,不耐烦的说,“刚才接到消息,说那起连环案的凶手再次犯案了,我已经跟上头特批过了,陆大总裁要是有兴趣,可以过来了解一下案情。”
莫凡一愣,“连环案的凶手再次犯案?胡永胜动手了?”
“谁跟你说凶手是胡永胜的?嫌疑人是个意想不到的人……”赵墨额头青筋暴跳,他按了按太阳穴,“算了,我也懒得跟你废话,再说了这些也不能电话里透露,你们真想知道,就自己到现场或者所里来吧,我先挂了。”
莫凡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电话就被挂断了。
他拿着手机,登时一脸茫然的盯着陆景枭,好半天,才找回自己失去的语言系统,一脸弱鸡的开口:“那个,主子,刚才赵所长来电话……”
“去现场。”陆景枭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
已经是隆冬时节,一到下午,天色就阴沉得厉害,仿佛整个天都快塌下来,空气里充斥着一点腥咸的味道,让人无端的想到那些沉重冗长的黑色电影里的情节。
陆景枭没下车,只是坐在迈巴赫车里,看着刚接收到的现场资料图片,翻阅了一遍之后,他低垂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张照片上,而照片上,是一道有些模糊的背影,因为光线昏暗,只勾勒出一个大致的背影,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可单凭这一个背影,陆景枭也能认出那个人是谁。
赵墨说过,嫌疑人是个意想不到的人,他的确是没想到,对方居然走了这一步杀招。
“轰隆——”
一道惊天雷声悍然劈下,接着就是暴雨,现场勘验工作也差不多搞完了,赵墨亲自指挥,领着一帮子手下准备往所里赶。
他刚从老旧黑沉的公寓里出来,莫凡就撑着一把碳素黑伞遮在他头顶上,“赵所,雨大路滑,你脚下小心。”
赵墨叼着支烟,抽了半截的烟,被飘进来的雨打湿了半截,他连抽了几口,这才把烟掐灭,弹进了一旁垃圾桶,“这么孝顺?我真的有点受宠若惊啊。”
无辜躺枪的莫凡,从赵墨这话里察觉到一丝火药味,一脸懵逼:“那个,赵所长,我家主子在车上等你,想单独跟你聊几句。”
赵墨斜睨了他一眼,旋即抬眼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天,“我是个粗人,陆大总裁不怕我这一身烟味呛到他吗?”
莫凡:“不会的,我家主子不是那种人。”
“也是,”赵墨突然阴阳怪气的搭了一句嘴,“你家主子的确无撩胜有撩,小爷甘拜下风啊。”
莫凡:“……”
为什么他感觉在家主子又背了一口巨大的黑锅?
赵墨刻薄完了,一脚踏进雨水里,朝着停在路边那辆黑色迈巴赫走了过去,莫凡赶紧跟上,一边把伞遮了过去。
赵墨摆了摆手:“我可不是你家主子那么娇气,这点雨还淋不死我。”
莫凡连着战损掉血,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他啊?
赵墨上了车,身上卷着冷风沾着雨水也不忌讳,一屁股在陆景枭身边坐下,抹了把脸,“陆总想说什么?”
陆景枭拿了条干净的毛巾搭在赵墨手边,赵墨也不客气,用毛巾胡乱搽了一下身上的雨水,还特地拿手指顺了一下发型,在情敌面前,怎么也不能低了气势。
“如果我说这是栽赃陷害,”陆景枭略微抬眼,一边打开了空调换气,“赵所长信吗?”
赵墨身上满是呛人的烟味,他平常还很绅士的注意一下,今天完全是为了气陆景枭,丝毫没在意,随口道:“就算是栽赃陷害,但他有这个嫌疑,我们就得调查,不要忘了,我是一个警察。”
陆景枭:“张春九老刑警了,不应该会出这种纰漏,能够让他如此掉以轻心的,只能是他身边的熟人,但张春九一心办公,跟家人都不亲近,身边的朋友也不多,所以,调查起来并不难。”
“我查过张春九的通话记录,没有任何异常,案发前打进来的几个陌生电话都是骚扰电话,一个熟人都没有。”赵墨见缝插针的拆台,然后话锋一转,“而且,现场还有张春九的指纹,铁证如山,就算他是冤枉的,我现在也只能暂时把他扣押下来,留着调查。”
“叮——”
突兀的手机铃声,在车内突然响了起来,预示着不祥。
赵墨太阳穴突突跳了一下,接起手机,贴在耳边,“喂。”
电话那头,肖翠花等人站在一片雨幕之下,黑沉沉的天幕突然劈下一声惊雷,暴雨卷着阴冷的风,像是吹进了所有人骨头里。
“老大……”肖翠花的声音仿佛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带着一点抖音,“张春九死了,是在所里前面那条大街上,被一辆车撞死的。”
殷红的血,顺着雨水一同冲到旁边的暗道,不知道最终会流向何处,四周鸣笛声和嘈杂的人声仿佛都像是消了音哑了火一样,闪烁的红黄灯光不祥的跳动切换着。
赵墨脸色陡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