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写着凶手?”赵墨掐灭烟头,一下就炸了。
肖翠花和众人面面相觑,还是头一次见赵墨发这么大火,赵墨也知道自己不该冲着手下发火,可他就是忍不住这暴脾气。
赵墨揉了揉眉心,又点了一支烟,摆了摆手:“我也不是想凶你们,实在是凶手太可恶了,现在媒体大肆报道,就算全部删掉评论也无济于事,上级责成我尽快解决这事……我他妈能怎么解决?人都死了!”
他也是窝了一肚子的火,好不容易查到一点头绪,可张春九竟然就这么死了,虽然是隔着派出所一条街,但这明显是做给他看的,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
又是两条人命,他就算不是为了查找当年的真相,也不能白白葬送掉这两条性命。
“老大,我们也理解你的心情,我们也想尽快抓到凶手,可是……”肖翠花略微一顿,有些艰难的开口,“从现在收集到的这些证据来看,张春九他十有八九就是凶手,13年前的连环案,或许也是他自导自演……”
肖翠花说到这,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只好闭了嘴。
如果13年前的案子真的是张春九干的,即使13年后他重新犯案,为什么会留下那么明显的线索,还把自己性命都搭了进去,这么明显的栽赃陷害,可随着张春九的死,已经很难再查清楚了。
案发时,张春九为什么会去那个破旧的老公寓,又为什么会跟那个小女孩同框出现?
案发后,张春九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派出所前一条街,他来干什么?是来自首的吗?还是有别的什么隐情?
这一切都是一团谜,赵墨现在千头万绪,却找不到一个可以打开的结,窥见那隐藏在深处的真相。
“那辆集装箱车司机的资料查到没有?”赵墨双手抵着额头,沉声问道。
大货车司机或许是个线索,虽然找到司机和集装箱车的时候,司机已经死了,从表面上来看,车子是因为突然失控撞坏了护栏,掉进了青沙河里。
“查到了,”一旁的片警说道,电脑立即连接上投屏,大屏幕上出现一张简历,那片警继续说:“肇事者,也就是这辆集装箱车的司机,名叫郑东亭,本市人,今年47岁,是本市一家物流公司的员工,干物流运输这一行已经二十几年了,我们查过,他这二十几年几乎没有一条违章,连违停都没有,按理说,这么一个遵纪守法的良民,不应该忽然突然发生车祸才对啊。”
赵墨眉头深锁:“案发时的监控视频在哪?”
片警又立即操作了一下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一段交通道路监控视频,他点击打开,一边道:“视频我们反复看了十几遍了,没什么异常,就是红绿灯的时候,死者张春九过人行道时,这集装箱车失去控制,直接撞了上去,事后肇事车逃跑,之后在青沙河路段撞车掉进河里。”
赵墨:“郑东亭的通话记录呢?有什么异常?”
“没有,”片警开口,打碎了赵墨最后一丝希望,他说;“我们查过郑东亭的行车记录仪和通话记录,都没有问题,他应该是车祸之后过于紧张焦虑,又因为暴雨,一时大意,所以车子才会撞坏护栏……”
“不对,”赵墨截断了片警的话,“一个二十多年连个违停的罚单都没有的老司机,怎么可能突然失控,撞死人之后还直接逃逸,最后又连着出事,撞坏了护栏,连人带车的掉进青沙河,查过郑东亭的银行记录和交易记录了吗?”
肖翠花立即道:“查过了,银行记录没有问题,最近也没大笔账单的进入和支出,他所在的公司那边我们也问过了,这人平时是个老好人,待人温和,同事之间有个什么需要帮忙的,他都从不推辞,体检合格,没病没灾的。”
郑东亭一生,就像大多数人一样,从生到死,好像就这么寥寥几笔就能带过,实在是乏善可陈,没什么值得特别赘述的。
“不过,案发之前,他似乎是连着跑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好像夜里是帮人代了夜班,会不会是疲劳驾驶,在车上打瞌睡,不小心踩错刹车了?”肖翠花又补充了一句,说道。
按照交规的规定,连续驾驶4小时以上,就属于疲劳驾驶,长途驾驶的司机,都会就近找服务区或者应急道临时休息,连续跑十几个小时长途,的确属于严重疲劳驾驶。
“不会,”赵墨摇了摇头,重重吐出一口烟圈:“郑东亭是老司机了,像他们这种长期作业的老司机,肯定有自己缓解疲劳的办法,他之前也不是没有连续作业十几个小时的时候,怎么会这么巧,单单在这个时候出事?你们马上去查,我要郑东亭生前的一切资料,包括他见过什么人,买过什么东西,全都给我查实了,尤其是最近几天,他见过什么陌生人,一定要给我查清楚。”
“是,老大。”
赵墨掐灭烟头:“你们继续。”
“还有,我们查过了,jiān_shā案死者的社会关系,这死者是一名孤儿,几年前被养父母收养,不过,她亲生父母都已经死了,她母亲早年患了重病去世,父亲是一名殉职的警察,在她被领养之前,张春九曾经照顾过她一段时间,每年这女孩的生日,张春九都会抽空陪她过生日,”肖翠花略微一顿,抬眼看向赵墨:“今天正好就是这小女孩的生日,也就是说,张春九去找她,极有可能是替这小女孩过生的。”
张春九是去给那小女孩过生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