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设有临时的医疗室,一大堆富二代都已经把自己洗刷干净,火急火燎的等在医疗室外面。
阴冷的风卷着雨珠刮进来,刚才还泡在污泥水里都不觉得冷的富二代们,此刻听到医疗室内惨绝人寰的叫声,居然一下冷得连骨头都跟着在打颤。
“那什么……霍少不会挂了吧?我看那伤口挺深的,还流了那么多血,我看里血流太多是会死人的。”
旁边一个富二代白了他一眼,“挂你妹啊!你这什么破乌鸦嘴?霍少吉人自有天相,何况一个区区骨裂都要死的话,我们不死了千百回了。”
话是这么说,可这人套在衣服下的身体还是在疯狂颤抖着,霍天是霍氏集团的太子爷,也是这群富二代的头,他要死了,今后谁来组局带他们浪?
言澜和陆景枭他们在一旁沙发上坐着,言澜背脊绷得很直,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医疗室的大门,半晌后,她才有点僵硬的扭头看向陆景枭:“心肝儿啊,霍少他这伤……要不我还是给时先生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两个人在一起谈恋爱,哪有不吵架的,可要是对方受了伤,另一个哪还顾得上吵架?这种苦肉计,古往今来不知道帮了多少狗男女破镜重圆啊。
陆景枭摇了摇头:“那声音是关山的。”
言澜:“……”
什么鬼?
那惨绝人寰的叫声是秦关山?
一定是她打开方式不对啊喂!这也太玄幻了一点吧喂!
“不是,他又没受伤,他还是个医生……他叫什么叫?”言澜一脸懵逼的开口。
一旁莫凡不失时机的解释了一句:“嫂子,你可能不知道,关山他有严重洁癖,霍少那一身泥污就够他受的了,这种情况还能动手给他手术,可以说是真爱了。”
言澜闻言,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她还以为那叫声是霍天的,却没想到,居然是秦关山,她在心里,默默为秦关山点了个蜡。
“不过,主子在半个小时前,就已经通知时先生了,”莫凡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时先生真的要赶过来的话,这会儿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
京城,某高级公寓。
公寓里亮着一盏灯,光线不怎么明亮,是温馨的微黄,可屋子里气氛有些诡异的沉默,时羽跟祁天洪两人相对坐着,像是两艘无声对峙的战舰。
“这是你以前送我的公寓,”时羽略微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现在我把它还给你,陈设和以前一样,冰箱里也准备了一些食物,你暂时在这住着,有什么需要的话,再跟我说。”
祁天洪没来由的摊开手,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时羽,“时总要我怎么报答呢?以身相许?”
时羽低垂着眉眼,好半天,他才有些艰难的开口:“你别这样,我是……”
“你是怎么样?”祁天洪冷笑一声,阴沉的眸子里掠过深重的戾气,“时总这么养我,还是金窝藏娇啊?我祁天洪就算落魄,但还轮不到让你把我当个吉祥物一样养起来,更不需要你替我去还那些债,这才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他祁天洪可以流落街头,可以再回到最底层,从一个小白领从头再来,可他不能容忍时羽这么对他,这是硬生生打断了他的脊椎骨,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时羽听出了他的意思,可是现在,祁氏建筑已经破产,就算祁天洪想要从头再来,就算他依旧能够恢复到如日中天的时候,但他们早已经回不去了,他欠祁天洪的,现在都还清了。
“对不起。”时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习惯性的道歉。
祁天洪看着他,“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跟我说的也是这三个字……阿羽,我们从头再来好不好?”
我们从头再来好不好?
这句话,他等了好几年都没等到,如今从祁天洪口中听见,他却再也没有了一点心动的感觉,曾经山盟海誓生死相随,到最后也不过是一点经久不散的回忆而已。
“对不起。”时羽还是这三个字。
几乎是同时,他手机响起来,屏幕上显示收到一条短信,这年头,随着聊天软件的普及发达,发短信的人如凤毛麟角,还是个陌生号码,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虚谷山庄,霍天重伤。”
时羽心头蓦然一颤,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短信,这才看到短信下面,还有一张霍天被护栏砸了半条腿的照片。
时羽额头青筋一跳,几乎是本能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有点急事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他刚要走,手腕却是被祁天洪一把扼住,将他顺势往沙发上一拉,轻松就拉倒在了沙发上,祁天洪欺身而上,大半个身体压在时羽身上,一双眼睛却是没丝毫温度,冷冷盯着时羽。
祁天洪一支手揪着时羽的衣领,一支手死死捏着时羽下巴,声音冷得像是要结冰,“你就这么急着想要去见他?他一个电话一个消息你就这么坐不住了吗?时羽,你这颗心里头只能有我,明白吗?”
时羽眉头微蹙了蹙,“他受伤了,我要去见他。”
祁天洪冷笑连连,“是吗?这么巧,你一跟我在一起,他就受伤了?上次我车祸骨折,打了一个多月石膏,也没见你关心一句,你这样,我真的很嫉妒啊。”
时羽闭了闭眼睛,神色有些无奈的盯着祁天洪:“祁先生,请你放开我。”
“祁先生?”祁天洪脸色陡然阴沉下来,咬牙切齿,“什么时候开始,你跟我生分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