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大哥你还知道打过来。”欠扁的声音在秒接之后响起。
“怎么了?”喝了口牛奶,味道怪怪的,男孩儿蹙眉。
“有急事啊!”胡焕安火急火燎。
“到底怎么了,你说。”于江晨也稍稍被影响了,认真了起来。
电话的那一头许久没有回应,只听到轻轻的一声门被扣上的声音,然后就是胡焕安的细声细语:“我把人给睡了!”
还以为是怎么个十万火急,如果胡焕安在跟前于江晨铁定给他一计白眼,这种事对于这货来说,不是很正常么,没好气道:“你吃错药了?这种事跟我打什么电话?”
“不是,不是,是那小孩儿!”胡焕安委屈得都快哭了。
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于江晨放下手中牛奶:“哪个小孩儿?”
“还能是哪个?就那天,什么什么南山的那个,就是你做家教的那个学生。”这一边的胡焕安,仅剩一个裤头套在身上,在卫生间里来回踱步,本来柔顺的金发被挠成了鸟窝。
“……”于江晨手机差点没握住。
“你别不说话啊,我该怎么办啊现在!”
“我不是没有给你联系方式么,你怎么还能……”话问出口才知道自己多愚蠢,于江晨简直要举起洲际导弹一炮把胡焕安炸出太阳系,不,银河系;这货追人撩人的能力在富家子弟中算是神乎其技的了,不知撩弯了多少直男,而且死皮赖脸的功夫他第二只有狗皮膏药能第一了,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出这货怕是天天去蹲点逮人,人家还是个高中的孩子,正是人生阅历即将起步的时候,对于新鲜事物总是没有抵抗力的,这种时候软磨硬泡加砸钱怎么都能稍稍修改一下一个人的三观,真是作孽。
“怎么办,怎么办!他现在醒了正在穿衣服,亲爸爸!我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天知道胡焕安只是欣赏颜值而已,想要保持纯洁的男男关系,他不做这种事情已经很久很久了。
亲爷爷也救不了他了,于江晨心里默默升起了一股子想要与此人断绝关系的念头,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该怎么面对就怎么面对,殳语是个很懂事的人。”于江晨可想不出什么招儿,做错事承担责任是一个大人的必备觉悟,他的学生殳语深沉又静默的眸子回闪于脑海。
“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江晨!”
胡焕安还想继续求救,转而听到卫生间的敲门声,他赶忙挂掉电话。
“笃笃笃”
“谁……谁!”
“送我回家。”门外响起了毫无波澜的声音。
‘卧槽,这么淡定的吗?’胡焕安对着镜子给自己洗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缓缓打开门,明明是他睡了别人,自己却犹如小娘们儿般别扭;眼前的少年已经穿戴整齐,淡青色与白色相间的衬衫看上去尤为清新,他细嫩的肌肤触感似乎还记忆犹新,光想到这里胡焕安就一阵鸡皮疙瘩,少年的面容介于漂亮与英俊之间,但光是俊秀还不足以形容他;他平日里总是习惯性的戴一副平光眼镜来掩盖住自身夺目的芳华,大概是因为亲手摘去少年眼镜的自己终于把持不住了,才会有现如今这幅难堪的境地。
“呃……那个…”‘还疼不疼’这句话愣是没憋出来,第三十次唾弃自己,没想到纵横情场,油嘴滑舌的自己会有咋舌的一天:“不吃点…早餐么?”
“不吃了。”少年眼中的清冷和于江晨不同,可能是由于年纪小藏不住事吧,他那副淡漠下是隐隐约约的懵懂。
“好吧好吧,我送你去,你等我下,一会儿路上给你买点吃的。”胡焕安硬着头皮穿戴衣物。
离开酒店房间之时,能明显看到少年走路时的一瘸一拐,但他隐藏的很好,到了前台退卡的时候他的额头已经有一层薄薄的汗珠了;‘我还是不是人啊!’胡焕安真心期盼出旋转门之后会有一道雷劈死自己。
抵达地下停车场,卡宴的车门比较高,少年望了望车门,咬咬牙准备上车,却没想到一只手拦腰将他抱了起来放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然后便是一包纸制的食物被丢到了他的手上,是胡焕安方才在酒店打包的汉堡。
而于江晨这边一大早的好心情就这么被呼唤爱给毁了,将自己丢给浴室的花洒,不是很暖的水浸湿了他的发,以及他削瘦的身躯,后背的蝴蝶骨若隐若现;选了一套还算保暖黛蓝羊绒衫,外头披上一件过膝的暗灰色的妮子风衣,临出门之际忘记刮胡子,又急急忙忙回来刮胡子,于江晨觉着这个清晨一切都是针对他。
过年期间的公交车少的可怜,愣是等了半小时才好不容易等来一班,学校离他家的车程堪比从北到南的将这个城市画上那么一道,抵达学校东门车站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了,下了车,没有看到那抹熟悉身影,心中大石瞬时落地,然而在他摆好姿势等朱璃的时候,有人为他递来了一卷手抓饼。
香肠与培根相互交融的香气简直是催动口水最好的良剂,原以为自己已经吃过并且吃饱的于江晨眨巴眼睛盯着眼前这个万恶的手抓饼。
“没吃早饭吧~吃吧~”女人懒洋洋的声音蹿入耳畔。
心头刚放下去的石头就这么被朱璃用杠杆原理再次撬了起来。
“你……到多久了?”
“大概是吃了两张手抓饼的时间吧。”朱璃噘着嘴比了个v字,并且此时此刻目光不离递给于江晨的这第三张。
“呃……谢谢。”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