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次灭绝一切的暗杀行动。
少年躲于阁楼中,眼看着一切的发生。
无论是他认识的,或者是不认识的,悉数都变为了尸体。
那一刻,他的心情是无法描述的。
那生存本能的直觉告诉他,他不想成为那些尸体。
但最终他都没能逃过。
他们走了,放了一把火,燃烧干净了一切。
可他们不知道,在那燃烧的熊熊火焰当中,他艰难的爬了出来,第一次直面所谓的死亡!
无情而冰冷,就这样渐渐走向了死亡的尽头,静待‘死神’的降临。
死神,他的确出现了。
但,非是向他索命的,而是拯救了他。
以其本身那不死不老不灭的滚烫的血液,将濒临死亡一线的他给拯救了出来。
于是,本该死去的少年,就这样复活了。
他不理解,也不甘于平庸。
经历一次死亡的他,看的无比真切,深刻体会到了时代的残酷。
反正他的命运就是像奴隶一样被卖掉,然后再卷入权力斗争当中,没有人会为他感到伤心,最终就像一只小虫子一样。
他决定接下来他的一生,都只属于那个人。
直到体内那斩断命运的不死之血流尽之前,他都要为了那个男人尽忠一生。
然而,世事难料,那个男人终究还是出事了。
放弃暗杀任务,引导目标逃脱,与外人勾结这些疑点统统在他身上浮现了。
跟着,他就在调查前夕失踪了。
少年起初是惊讶的,但随即又放下了。
因为,那个男人很想混在一群小孩子中学习,试图洗干净那双沾满血腥的双手,对此他也表示赞同的。
后来,在那追寻叛逃的路途中,不约而同,两人在此相遇了。
期待的私塾,终于于此刻诞生了。
松下村塾。
这就是学校的名字。
寓意为诞生于松树之下。
就目前来讲,虽只有两人,但终有一天,会有更多的同伴,更多的学生聚集于这颗松树之下。
但是,他很清楚,有着他作为累赘,老师的梦想有可能永远都无法实现。
所以,为了保护那个人的志向,他牺牲了自己。
可是有着不死之血加诸于身的他,怎么可能轻易死去。
在叛徒之事一笔勾销之后,他被奈落手下,继续为天照院效忠。
为了能够更好的保护那个男人,让奈落的爪牙远离那个男人,昔日的少年,终究是变了。
他扎根于奈落了。
为了更好的能够操纵组织,他不断巩固自己的地位,即便违背了老师的教导,不惜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
他很清楚,自己要做的是什么。
即便不在那个男人的身边,他也要保护那个男人,保护那个男人的志向,做好他身为开山大弟子的职责。
他是一直这么想的。
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然而,在那一次意外的相遇却不相视当中,一切就又变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
芦屋道满快要疯了。
那个身影,的确是松阳。
或者说,他不是松阳。
确切点说,松阳只是他千年岁月当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名字罢了。
他,过去的点点滴滴,都铭刻在了那粗糙的通道上。
可不管如何,通道上铭刻的印痕却在不断呈现,讲述昔日旧事。
“他们俩竟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在?”
芦屋道满盯着铭刻的印痕,看着其上的可怕记载,就像是在经历一个人曾经的岁月,以及他的喜怒哀乐。
“老板!”
这一刻,芦屋道满的脸色变了,瞳孔急骤收缩。
他所说的这两字,听着可笑,但是却事关重大。
在那流经的历史中,他清晰的看到,一个在战场本应该死去的人,在被那个女人背回去之后,竟然诡异的复生了。
他的经历,简直就像是神话传说。
“那家伙,他果然已经不是‘人类’了!”
“这两个怪物,竟然对上了!”
根据历史的记载,这两人是有过对峙的。
但最终却没能打上一架,就这样错过了。
不过,他们的关系貌似很好,意外合得来。
“有些遗憾,真相看一看他们交手的场景,一定很恐怖。”
那个男人在被抓之后,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另一道身影上。
他略过其他,只看跟其有关的记载。
这方战场上,似乎已经没有了敌人。
能跑的都跑了,不能跑的都死了!
那手执西洋剑的天道众长老呆立在原地上,浑身早已僵硬了。
他目光呆滞的王者那站在那里强烈咳嗽,仿佛弱不禁风的身影,目光就落在了周遭的这些残尸上。
这一刻,他茫然了。
明知对手与众不同,称之为‘千人敌’‘万人敌’亦不为过。
但他们却依然苦心安排了一切,可结果呢究竟是为了什么!
“然后,就这些了?你们似乎也并不怎么持久啊!”
苏念掏出手帕,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液,随后唐刀归鞘,往肩上一扛,整个人都百无聊赖起来:“真成了不中用的老头子了,还没有刚刚的那为‘法师’耐打。”
这话说的就很嘲讽了。
本来走的就是战士路线,如今却被用来和‘法师’比较,这就显得有些那啥了,双方貌似根本没有可比性的。
“为什么?”
那名天道众长老手中的西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