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
乃是凶鸟,遇之不详。
如当头鸣叫,当有灾祸发生。
看着头顶飞过去的乌鸦,佐佐木微微一厄,压了压头顶的帽檐,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哇哇
乌鸦飞翔,凄凉又厌烦。
终于,乌鸦落下了,落在了它最熟悉的臂膀上。
“暗杀意外吗?”
声音冷静,带着几分沉思。
然而,在场的人群,只有一个敢回应他的。
“我只知道暗杀计划破产了。”
精心筹划数月之功,毁于一旦,就这么简单。
胧皱眉望向下方,眼中微闪,沉声道:“宿场町休息,这是我们计划安排的一环。在这之前,一切都很正常。可这突然跳出来的攘夷志士们,似乎反应太激烈了,本不应该如此的。”
“怎么不应该了?”
“自老板走后,定定公对攘夷浪士的政策便朝令夕改,由招揽改为了打压镇杀。反倒是一桥公,他坚守招揽政策,在攘夷浪士的群体中风评很好。据闻,他手中有不少攘夷浪士的高手,这些人本着为其效劳犬马之心,向来是寸步不离的。可今天,倒是一个都没看到。”
“凡事总有例外,偶尔也很正常。”
“正是如此,我才好奇。这一场暗杀,来的过于突然了,没有一点点防备,就这样出现。”
“暗杀,如果不突然的话,那也就不叫暗杀了。”
胧沉思想了一下,才说:“你说,一桥公会不会已经提前知晓我们的计划了?”
“知晓又如何,我这就去杀了他。”
“放弃吧,咱们不需要动手了如果他真提前知晓的话,那我们再凑上去,麻烦反而大了。上面说了,一击不能得手,便立即离去。留下痕迹,会给上面带来不便。”见她打算动手,胧也紧张起来。
她眼中有色彩闪了闪,却是不肯放弃:“没有关系,既然已经有人先我们动手了,那也挺好的。我们正好杀入,时机正好,可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说不定,一桥公会认为我们会是一伙的。”
“不,你不懂的。”胧看着她,顿了一下,才说:“死亡,这是谁都无法避免的事情。尤其是身居高位之人,大都怕死。生命受到威胁,必然远遁千里。何况,这是宿场町,既是最好的暗杀之地,也是最麻烦的地方计划取消,我们走吧。”
不得不说,选择在宿场町对一桥公动手,的确极为合适。
宿场町,是通往客运中心的必经之路,这里足够繁华。
但是,足够繁华的地方,也是相当的麻烦。
在这里的人员,多半身份复杂,很容易掀起混乱,也很容易在混乱当中达到目的,还能在第一时间将想要传达出去的东西传达出去。
暗杀既已发生,一桥公可不会视而不见。
原本的路线,只怕也会立即改变,这和他们的计划就起了冲突。
“也只能如此了。”
她埋怨了一句,随即离开。
很快,人影一个不见。
真选组屯所。
一场暗杀,来的突然,虽损失了人手,但庆幸无碍,不伤大雅。
尤其是本次暗杀,护卫的任务不算成功,也不算失败,重要的是真选组的名头打了出去。从松平公那里得到的消息来看,他们很快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搬到新的办公场所去了。
对于大猩猩,他们愈发的尊重起来。
他们无法忘记,是这个人,孤傲的一只野狼,将他们这群无家可归的野狗聚拢到了一起,重现了他们手持剑的梦想。现在,他们可以大胆的对外宣称,在这江户城,也终于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了!
一场庆贺,不约而同而来。
而此时的幕府政府,正处于一场风暴当中。
大家都明白,一桥公不好惹。
本次出行,不是隐秘。
可他离去的那一天,却是隐秘。
而他的安全,自然也就成了重中之重。
虽然暗杀在他的眼中,不过是大一点的麻烦罢了,但被人暗杀,终归是不好的。何况,现在的幕府,人心纷杂,看不得他一点好,索性干脆一点,立个威好了。
既然你敢动我,那我要承担得起我的怒火。
当这定定公的面,警察署的几名高官,在一桥公的炮火之下,顿时就成了烟尘。
有人就不高兴了,因为被炮轰的那些高官,全都是自己人,无缘无故的就背了黑锅,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而且,作为警察署署长,这几个人的直属上司,松平公难倒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很快,他们就被一桥公喷了一脸。
理由很简单,没有松平公,就没有他一桥公。
众所周知,担任护卫工作的,可都是松平公的人,也就是那个由浪士组改编而来的真选组,一群野狗,想来也不会有多大的战斗力,可谁能想到,险些没闪瞎他们的眼睛。
不得不承认,这些人够厉害。
因为他们打退的刺客,乃是攘夷浪士中的激进派,也就是乃木希典等人为代表的恐怖分子。试想一下,能在其手中活着回来,这份实力可不得了。而仅凭这一点,一桥公便提议,由真选组担任江户城的护卫工作,由他们去解决那些攘夷激进分子。
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下好了,定定公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他看的出来,一桥公正处于火气头上。这个时候谁去碰他,谁就要做好被炮轰的准备。和这个老对手交手久了,定定公觉得自己犯不着为这事和他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