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雷斯叔叔,我刚刚做了一个梦”费迪南简短的将刚才的梦境讲述给加雷斯听,加雷斯一边安静的聆听,一边点头,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善于倾听。
费迪南讲述完毕后,加雷斯摸着唇边的胡须思考起来,他问道:“你可知道圣辉十军?”费迪南点点头:“当年光明教会财政出现极大危机,教皇为了支撑光明教会发展,默许红衣主教凯伦连同数位大主教发行赎罪劵,蛊惑信徒用金币交换赎罪券,并给信徒洗脑‘不论犯下多大的罪恶,只要购买了赎罪券,主都会宽恕你,让你在死后升入天堂’,而赎罪劵很快成为了各主教神父疯狂敛财的工具,以儒瓦耶兹红衣主教为代表的教廷人员见教会腐朽,带领一批虔诚的信徒愤而离开,组建圣辉十字军。”说到这里,他停下来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加雷斯叹了口气:“这些只是表象,实质上是儒瓦耶兹红衣主教与年轻的教皇在教会发展方针上发生了巨大的分歧,教皇主张依靠贵族发展教会的势力,而儒瓦耶兹认为贵族藏污纳垢,尽是肮脏粗鄙、沉迷财色之辈,对主不可能拥有虔诚的信仰,因此主张依靠平民信徒传播主的信仰,教皇心知儒瓦耶兹主教对主的信仰虔诚至极,因此散发赎罪券只是为逼儒瓦耶兹红衣主教离开教会,他可趁此扫荡教会之中的反对势力,并给儒瓦耶兹扣上叛教之名,他便可借此独揽大权”费迪南似乎抓到了一些线索,但这些线索却又断断续续,无法连接起来。
费迪南追问道:“那我的父亲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加雷斯声音低沉:“你的父亲弗朗索瓦主教在教会中影响力极大,仅次于教皇和儒瓦耶兹红衣主教,是双方都想要争取的对象,但是弗朗索瓦主教最后倒向教皇—这并不奇怪,弗朗索瓦主教一向热衷于权势,他只会站在胜算大的一方,但愿你不会觉得我这样的话语冒犯了你的父亲”费迪南紧皱着眉头:“没有,您接着说。”
费迪南早慧,外界的风言风语自然听过不少,若父亲不贪恋权势,怎会打破一直以来教会不干政的传统,做起了维斯洛大陆有史以来第一位宫廷法师呢?加雷斯拍了拍费迪南的肩膀:“我没有看错你。”他沉吟了一会:“我在暗道里发现了誓约之剑的碎片,誓约之剑是圣辉十字骑士军的专属佩剑。”他话语中的意味不言自明,费迪南脸色自始至终没有变化,只是紧锁着眉头,费迪南沉声道:“加雷斯叔叔,这几天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今晚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谈”加雷斯看着费迪南,深蓝的眼睛里充满赞许。
“伊莉雅”他转头看向伊莉雅:“我们去一趟菲罗公国,加雷斯叔叔,这边就交给您了”
加雷斯鞠躬道:“是”他紧接着问道:“不需要再增派人手吗?”费迪南凝视着伊莉雅的碧绿眼睛:“有她一人,刀山火海我也去得”。
大约半个月后,费迪南同伊莉雅赶到了圣埃蒂安帝国的附属公国菲罗斯首府多拉斯。
两人骑马并行在宽阔的大街上,季节已由盛夏转入初秋,宽敞的街道上铺满了金色的落叶。多拉斯是圣埃蒂安帝国最为繁华的城市,被称为自由贸易之都,伊莉雅骑在银马,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在到达多拉斯之前,费迪南告诉她,多拉斯是圣艾蒂安帝国的门户,天南海北的船只和货物都聚集在这里,商人们来来往往,丝绸,瓷器,黄金,钻石等等珍稀的物品都在这里进出,它的繁华超越人们的想象,它的宏伟壮丽,百年都难得一见。
她对费迪南所言深信不疑,而多拉斯也没有让她失望。
现在正是日落时分,天边的火烧云如凤凰花聚散,青绿的藤蔓在古老高大的城墙上蜿蜒缠绕,城墙由黑色大理石筑成,高五十尺。外城门镶铁,内城门镶铜,并镶嵌着双龙,用黄金雕刻而成。她骑着银马在街道漫步,踩在金黄的落叶上吱吱作响,无数商人小贩在市集吆喝买卖,吟游诗人在酒馆门口弹琴唱歌,城市的居民川流不息,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也在此地汇集,肤色深棕,喜欢露出上半身的夏勒不斯群岛人;身材高大,皮肤白皙如奶的萨克森人;常年居住在巴博哈沙漠边缘,神情暴躁,信奉真主的塔利朗克人;商队守卫们戴着黄铜头盔,身穿灰色轻甲,腰悬长剑,警惕着望着四周,城市的护卫队分散在各个角落,维持着这块繁华之地的秩序。形状各异建筑物沿着拉丁十字分布,色调如春日百花盛开般斗艳,清澈的摩尔泽河贯穿全城,入夜后会随着多彩的灯光倒映出蔷薇,玫瑰、紫罗兰等颜色,夜风吹拂下河水荡漾,如梦似幻。
正当伊莉雅陶醉于这里的景色之时,一位穿着露肩长裙、皮肤白皙的女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她微微鞠躬,施了一礼:“在下奈娜,是哈维纳姆公爵的侍女,公爵知道阁下来了,请您前去,由我来为您带路”费迪南沉声道:“那就辛苦你了”。
“请等一下”她抬起头来,“请原谅我的冒犯,多拉斯城内不能骑马”。费迪南听罢微微一笑:“好说”。他翻身下马,伊莉雅也从马背上跃下。她注意到这个前来引路的女人的裙子镶嵌着精致的翡翠和绿水晶,衬托着她白皙的肤色和蓝色的眸子,显得格外灵动而美丽。奈娜召唤来护卫队的骑士,将他们的马匹牵到府邸的马厩。伊莉雅不自觉的移到了费迪南的身前,奈娜眼底尽是笑意,她轻声道:“公爵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