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市昼夜温差比较大,夜里凉,路乔担心路熊熊着凉,又从行李箱里找出件外套替他穿上,才拉着小家伙的手一起下楼。
替老爷子他们安排好了住处,路乔抱着小熊小朋友坐在大厅里等着老爷子。
刚开始熊孩子还兴奋着,两只眼睛瞪着门口,比酒店大堂里的灯还要亮,渐渐的就困倦了,窝在路乔的怀里,一会儿就睡着了。
老爷子他们到酒店的时候,小朋友已经睡的很熟了。
把房卡给老爷子和她爸妈,几个人顾忌着睡得香甜的小虽然,没多聊。
亲眼确认了路乔确实没受伤,还好好的之后,便没再多说什么。
次日清晨,小家伙一醒,就兴高采烈的要拉着路乔要去找太爷爷。
看了眼才刚过六点的表,才睡了三个小时的路乔头疼的几乎要炸了。
好说歹说才劝说小家伙,躺着缓了二十多分钟,起来去洗了把脸,也盯着儿子洗漱之后,她才脚步虚浮的牵着小虽然去找老佛爷。
爷孙俩腻歪了一会儿,一家人一起去吃早饭。
酒店里有自助餐厅,就在二楼,路乔他们走楼梯下去,刚到自助餐厅门口,就看到了祁郁。
坐在临靠窗边的位置,手里边搁着一份文件,骨肉匀称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指尖在阳光下仿若透明,泛着如玉的光泽,就这一双手,就美成了一幅画。
窗外是明媚阳光湛蓝天空,祁郁双腿交叠,坐姿悠闲的在那,神情认真的看着文件,瞳色被阳光折射成了金黄色的琉璃,流光溢彩。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这句话用来形容这个人再合适不过了,温润如玉,称得上是君子。
整个自助餐厅一大半人的目光都落在祁郁的身上,连路乔都难免被晃了下眼。
她认识祁郁也有五六年了,仔细想想,他好像一直没怎么变过。
她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祁郁,他也是这样,坐在窗边,手捧着一本英文书,明媚到晃眼的晨光从巨大的落地窗洒下,落在祁郁的身上,他整个人都好像在发光。
像是画里才有的矜贵优雅的贵公子微抬起头,朝她淡淡地笑,跟她说了一句,“路小姐,恭喜你,你被录取了。”
从此,陷入泥沼里无尽黑暗的人生,有了些许的希望,破除了一束光……
似曾相识的一幕将路乔的神智拉入了久远的过去,久久无法自拔。
庄阑珊小声惊呼了一声,拉拉她的衣服,轻声问:“乔乔,那靠窗坐着的人是祁先生吗?”
路乔这才猛地回过神,收回落在祁郁身上的目光,敛眸跟老佛爷解释说:“是,祁先生来齐市谈生意,正好也在这间酒店下榻。”
路乔给了她肯定的回答之后,老佛爷呼吸频率都快了很多,拍拍她的肩膀,催促她说:“既然真的是祁先生,那还愣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上去给人打招呼?”
庄阑珊轻轻掐了她一把,说:“当初祁先生帮了我们这么多,天大的恩情,还都不还完,看见人,总要热情点。路乔,我可告诉你,做人可不能当白眼狼,一定要懂得知恩图报的。”